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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就因为他究竟有文采。
但到文雅的庸主时,“帮忙”
和“帮闲”
的可就混起来了,所谓国家的柱石,也常是柔媚的词臣,我们在南朝的几个末代时,可以找出这实例。
然而主虽然“庸”
,却不“陋”
,所以那些帮闲者,文采却究竟还有的,他们的作品,有些也至今不灭。
谁说“帮闲文学”
是一个恶毒的贬辞呢?
就是权门的清客,他也得会下几盘棋,写一笔字,画画儿,识古董,懂得些猜拳行令,打趣插科,这才能不失其为清客。
也就是说,清客,还要有清客的本领的,虽然是有骨气者所不屑为,却又非搭空架者所能企及。
例如李渔的《一家言》,袁枚的《随园诗话》,就不是每个帮闲都做得出来的。
必须有帮闲之志,又有帮闲之才,这才是真正的帮闲。
如果有其志而无其才,乱点古书,重抄笑话,吹拍名士,拉扯趣闻,而居然不顾脸皮,大摆架子,反自以为得意,──自然也还有人以为有趣,──但按其实,却不过“扯淡”
而已。
帮闲的盛世是帮忙,到末代就只剩了这扯淡。
(六月六日。
)
“中国小说史略”
日本译本序
听到了拙著《中国小说史略》的日本译《支那小说史》已经到了出版的机运,非常之高兴,但因此又感到自己的衰退了。
回忆起来,大约四五年前罢,增田涉君几乎每天到寓斋来商量这一本书,有时也纵谈当时文坛的情形,很为愉快。
那时候,我是还有这样的余暇,而且也有再加研究的野心的。
但光阴如驶,近来却连一妻一子,也将为累,至于收集书籍之类,更成为身外的长物了。
改订《小说史略》的机缘,恐怕也未必有。
所以恰如准备辍笔的老人,见了自己的全集的印成而高兴一样,我也因而高兴的罢。
然而,积习好象也还是难忘的。
关于小说史的事情,有时也还加以注意,说起较大的事来,则有今年已成故人的马廉教授,于去年翻印了清平山堂残本,使宋人话本的材料更加丰富;郑振铎教授又证明了《四游记》中的《西游记》是吴承恩《西游记》的摘录,而并非祖本,这是可以订正拙著第十六篇的所说的,那精确的论文,就收录在《痀偻集》里。
还有一件,是《金瓶梅词话》被发见于北平,为通行至今的同书的祖本,文章虽比现行本粗率,对话却全用山东的方言所写,确切的证明了这决非江苏人王世贞所作的书。
但我却并不改订,目睹其不完不备,置之不问,而只对于日本译的出版,自在高兴了。
但愿什么时候,还有补这懒惰之过的时机。
这一本书,不消说,是一本有着寂寞的运命的书。
然而增田君排除困难,加以翻译,赛棱社主三上於菟吉氏不顾利害,给它出版,这是和将这寂寞的书带到书斋里去的读者诸君,我都真心感谢的。
一九三五年六月九日灯下,鲁迅。
“题未定”
草(一至三)
一
极平常的豫想,也往往会给实验打破。
我向来总以为翻译比创作容易,因为至少是无须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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