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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王天下,作大臣者,不待于知天道矣”
。
人们的行为与施政措施是关乎社会兴衰的主要因素,灾异祥瑞的所谓天道则居于次要地位。
他从正反两个方面论证了这个观点。
他说如果人事修正,自然会天下大治:“王者官人无私,唯贤是亲,勤恤政事,屡省功臣,赏锡期于功劳,刑罚归乎罪恶,政平民安,各得其所,则天将自从我而正矣,休祥将自应我而集矣,恶物将自舍我而亡矣,求其不然,乃不可得也。”
而如果人事悖乱,对于上苍再顶礼膜拜也无法避免败亡的下场。
他得出结论:“人事为本,天道为末,不其然欤?”
既然天道居末,对它不学、不知、不信是理智的正确的态度,沉迷其中则是下愚之人所为。
他不便指出的当世昏主庸臣败国亡家的现实则告诉人们:“故知天道而无人略者,是巫医卜祝之伍,下愚不齿之民也。
信天道而背人事者,是昏乱迷惑之主,覆国亡家之臣也。”
仲长统明确划开具有神学意味的天道与人事的界限,强调人事、人谋的重要,把“知天道”
“信天道”
,作为下愚不齿之民、昏乱之主、覆国亡家之臣才从事的低级迷信活动,表现出对天人感应神学目的论的否定态度,在当时具有鲜明的战斗性和积极的现实指导意义。
仲长统认为应该遵从的天道是星辰运行、四时代序等自然界变化的法则,而不是吉祥灾异的神学虚构。
他说:“所贵乎用天之道者,则指星辰以授民事,顺四时而兴功业。
其大略吉凶之祥,又何取焉。”
[158]他以农业为例,说明顺应自然的重要:“天为之时,而我不农,谷亦不可得而取之。
青春至焉,时雨降焉,始之耕田,终之簠簋,惰者釜之,勤者钟之。”
[159]对天赋予自然属性,强调自然的变化有一定规律,人们根据其变化规律决定自己的行为,就会得到成功。
这反映了对自然界认识的深化,具有唯物主义因素。
仲长统还对当时流行的巫祝、祈禳、祭祀、丹书、厌胜、时日、风水等神学迷信活动作了揭露批判。
他指出要想寿考吉祥,就要从讲究卫生、医治疾病和修正行为等方面努力来求得。
舍此而求诸鬼神迷信,是迷、误、惑的表现。
他说:“且夫掘地九仞以取水,凿山百步以攻金,入林伐木不卜日,适野刈草不择时,及其构而居之,制而用之,则疑其吉凶,不亦迷乎?简郊社,慢祖祢,逆时令,背大顺,而反求福佑于不祥之物,取信诚于愚惑之人,不亦误乎?彼图家画舍,转局指天者,不能自使室家滑利,子孙富贵,而望其德致之于我,不亦惑乎?”
[160]这个揭露很深刻。
四、仲长统对历史变化趋势的理论探索
仲长统的历史理论发端于他的朴素唯物主义的天人关系论。
神学宇宙观是中国古代唯心主义体系的理论核心,在社会历史领域,三统循环、五德终始的历史演化程序,是神学目的论合乎逻辑的推理结果。
作为对立面,由天意反对论进而推广到人文主义的历史演化说,则是唯物主义思想家理论扩展的客观必然。
仲长统的思想带有明显的政治理论色彩。
他在社会动力的探索上,抬出人事来与天道对抗,但在立论上只限于社会历史的说明。
就现有材料看,他没有从哲学角度对世界本原及世界的物质属性进行理论阐述,因而在理论体系的严密和立论根据的坚实程度上稍逊于王充、王符。
可在社会历史领域,他在对人事作用的阐述,对三统循环、五德终始理论体系的破坏,特别是对天命论的较彻底抛弃方面,却较王充前进了一步。
仲长统对历史的变化趋势做了比较精辟的分析。
他指出社会的治乱经历着一个由盛而衰的历史过程。
这个过程有由人事而决定的演进程序,与天命、历数没有关系。
三统循环、五德终始、五行生克、质文相救等学说理论,被排斥于他的理论构架之外。
他将历史变化划分为三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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