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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样上,把铅笔字晕成片浅蓝,就像每次我打出好成绩时那样,他总爱故意拖着长音调侃,眼里的光却亮得像靶心的弹孔。
撑着枪起身时,后腰的旧伤突然像被谁攥住了。
不是钝钝的疼,是道尖锐的抽紧,像根铁丝猛地勒住第三根肋骨。
我下意识地弓了弓背,冷汗瞬间从战术背心的领口冒出来——这伤是上个月练断崖狙击时挣的。
那天模拟崖壁的岩石被晒得发烫,我从三米高的掩体滑下来时没稳住,战术背心里的弹匣“咚”
地撞在肋骨上,当时只觉得闷,晚上躺倒在床上才发现,吸气时那地方像塞了团烧红的棉絮,疼得我三天没敢深呼吸。
傣鬼当时蹲在我身边,黑檀木柄的匕首“刺啦”
划破急救包的塑料皮。
碘伏棉球擦在伤口上的凉,混着他指腹的热,在皮肤上拧出股说不清的劲。
他的动作不算轻,棉球摁在淤伤处时,疼得我差点咬住嘴唇,“这点疼都扛不住?”
他抬眼时,耳后的疤痕在日头下泛着红,像条没褪的记号线,“去了喀山,东欧那帮小子的子弹可比这弹匣尖多了——到时候疼得龇牙咧嘴,准星能歪到靶外去。”
我此刻扶着枪托喘着气,看着远处的傣鬼正把信号旗卷起来。
他的战术背心被汗水洇出的深色印子,在后背连成片,像幅被雨水泡透的地图,最下端的衣角沾着圈红土,是刚才蹲在地上捡铅笔时蹭的。
风突然卷着红土往这边跑,钻进我出汗的领口,烫得锁骨窝发疼。
后腰的抽紧感慢慢缓了些,像根松开的铁丝,可那点疼还在,像枚没拔的刺,提醒我这一个月的日子——靶场的红土磨破了三双战术靴,护木的防滑胶带换了五次,指腹的老茧厚得能盖住指纹,而这些,都要跟着我们去喀山,去接住那些更尖的疼,更烈的风。
“歇十分钟,”
傣鬼的声音从对讲机里钻出来,带着点笑意,“下轮练俯角,让你尝尝上个月摔那地方的‘甜头’。”
我低头看了看后腰,战术背心里的弹匣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颗跳得沉稳的心脏。
远处的红土在日头下泛着金,1200米外的靶机已经复位,等着下一轮枪响——还有三天,这把枪就要带着红土的温度,飞过国境线了。
辛苦不是挂在嘴边的词,是浸在骨头缝里的实。
右手的指节早没了原本的肤色。
不是训练后的微红,是紫黑交加的肿,像被冻透的茄子,透着股发僵的硬。
最严重的是食指和中指,扣扳机的位置鼓出个小硬块,摸上去像块埋在皮肉里的碎石——那是腱鞘炎在较劲。
五盒肌效贴缠在指节上,边缘被汗水泡得卷了边,黏在战术手套的内侧,每次蜷手指都能听见“沙沙”
的响,像层没拆的绷带,把疼牢牢锁在里面。
可就算这样,每天凌晨五点,这两根手指还是得准时搭在扳机上,把肿疼压成准星里的稳,不然喀山的雪地里,东欧队员的子弹可不会等你消肿。
侧脸的菱形红痕是冻土给的纪念。
上个月练雪地隐蔽,趴在结着薄冰的冻土上,伪装网的网格勒进颧骨,起初是麻,后来是火烧似的疼。
等爬起来时,镜子里的侧脸多了六道红痕,横平竖直地拼出菱形,像枚没褪色的邮票,印在颧骨最高处。
三天没消,洗脸时毛巾蹭过,疼得人龇牙咧嘴,傣鬼在旁边笑:“挺好,省得画伪装油彩了,这红痕比油彩还结实。”
可他转身给我递冻伤膏时,指腹蹭过红痕的力道,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那红痕后来褪成了浅褐,却在皮肤里留下道印,像在提醒:冻土的冷和日头的热,都是要刻进肉里的。
深夜的战术推演室,空气里飘着压缩饼干的渣。
墙上的时钟跳过凌晨两点,屏幕里俄罗斯队员的匍匐身影还在反复播放。
他们的战术服上沾着冰碴,呼吸的白气在伪装网前凝成小雾,每前进半米,枪管都要贴着雪地轻蹭,避免反光——这是我们看的第27遍录像。
胃里空得发慌,像被掏走了半块,连长从抽屉里扔过来包压缩饼干,塑料包装“哗啦”
响,我掰了半块塞进嘴里,嚼着像吞晒干的红土,渣子往喉咙里钻,剌得人想咳嗽。
可谁也舍不得放下手里的笔,傣鬼在记录板上画着他们的匍匐节奏,铅笔尖戳穿了纸,“看这间隔,每12秒调整次呼吸,比咱们的战术手册还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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