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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暖意顺着指尖往上爬,竟暂时压下了几分指尖的麻意,碗也稳了下来。
“您的手怎么这么凉?”
她皱了皱眉,眉心拧出个极小的川字,眼神里的担忧浓得化不开。
她的目光扫过我手腕上的淤青,又落回我发白的脸,犹豫了一下,抬起右手,指尖快要碰到我的额头时又顿住,声音放得更轻:“我可以帮您摸一下吗?看看有没有发烧?”
她的指尖悬在半空,离我的额头只有半寸远,我能感觉到那指尖的微凉,还有她微微屏住的呼吸——像是怕唐突了我。
我盯着她干净的眼睛看了两秒,想起花粥的冷漠、阿逸的算计,再看看眼前这双满是担忧的眼睛,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她的指尖立刻落了下来,轻轻贴在我的额头上。
微凉的触感像一片薄荷叶,刚好压下额角伤口的灼热,舒服得我忍不住眯了眯眼。
她只摸了两秒,就收回了手,转而轻轻搭在我的左手腕上——她的指腹带着一层薄茧,不是粗粝的老茧,是常年做事磨出来的细茧,贴在我的腕脉上,既不松垮也不紧绷,力道刚好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
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有眉头微微蹙着,像在认真分辨脉搏的轻重快慢。
房间里很静,只有窗外隐约的滴水声和她轻浅的呼吸声,还有我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那心跳里,有身体虚弱的慌乱,也有一丝莫名的安定。
片刻后,她才睁开眼,收回手,指尖轻轻蹭了蹭我的袖口,像是怕弄皱了衣服:“您的脉搏有点乱,跳得偏快,”
她顿了顿,语气很笃定,却没多问,“应该是身体太虚弱,加上毒素影响了气血,得好好卧床休息才行。”
“毒素”
两个字,她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没有追问是什么毒、怎么中的毒,也没有露出好奇或探究的神色,只是像在说“今天天气有点凉”
一样自然。
说完,她就拿起旁边的纸巾,轻轻擦了擦我嘴角不小心沾上的粥渍,动作轻得像拂去灰尘。
,!
我看着她的侧脸,忽然想起刚才在地下室,阿逸提起rkb1时那阴鸷的笑,想起魅姬用毒威胁我时的刻薄,再看看肖雅这恰到好处的沉默——她显然知道我身上的毒,知道我是“囚徒”
,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用毒来要挟、试探,反而只是提醒我“要休息”
。
这种不追问、不窥探的分寸感,像一汪温水,慢慢浇灭了我心里大半的警惕。
她把空了一半的粥碗接过去,又舀了一勺,吹了吹才递到我嘴边:“再喝两口吧?垫垫肚子,才有力气扛过去。”
灯光下,她的眼底还带着担忧,却没有半点强迫的意味,只有纯粹的关切——像极了辛集兴当初蹲在炊事班门口,看着我喝粥时的眼神。
接下来的晚餐,肖雅几乎是半喂着我吃的。
她见我右手发颤、左臂不便,索性把青瓷碗端在自己手里,拿起白瓷勺舀了小半勺粥,手腕轻轻一扬,把粥刮得匀匀的,又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吹——热气拂过她的唇,带着点浅浅的呼吸声,像春风吹过湖面。
“不烫了,您尝尝。”
她把勺子递到我嘴边,眼神里带着点期待,像怕我吃不惯似的。
我张口接住,粥的温度刚好熨帖着喉咙,小米的清甜混着南瓜的绵糯,顺着食道滑进胃里,暖得胸口的闷痛都散了几分。
那味道太像外婆熬的粥,也像辛集兴在炊事班煮的那样,没有半点调料的杂味,只有食材本身的香。
吃清蒸鲈鱼时,肖雅更是细致。
她先用筷子轻轻拨开鱼身上的葱姜丝,露出雪白的鱼肉,再用筷子尖一点点挑出鱼刺——那些细小的鱼刺像银线似的藏在肉里,她却一根都没漏,挑出来的鱼刺整齐地摆在盘子边缘,像一排小小的银针。
挑净鱼刺后,她才用勺子舀了一小块鱼肉,蘸了点盘子里的汤汁,递到我嘴边:“鱼肉嫩,好消化,多吃点补补力气。”
鱼肉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姜葱香,没有一丝腥味,显然是处理得极干净。
吃桂花糕时,她怕我噎着,先拿起一块放在掌心,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掰成指甲盖大小的小块,碎屑沾在她的指尖,她不在意地用舌尖舔了舔,又把小块糕点递过来,还不忘递上水杯:“慢点吃,喝点水顺顺,这糕有点干。”
水杯的温度也是温的,不烫不凉,刚好润喉。
她话不多,却总能精准地察觉到我的需求:我刚咽下饭,她就递来纸巾;我微微皱眉,她就知道我可能牵动了伤口,立刻放慢喂饭的速度。
她的眼神始终温和,没有半点不耐烦,像照顾自家生病的亲人那样自然,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打扰了我吃饭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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