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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一半,我下意识地想抬手擦嘴角的粥渍,左臂刚一抬,就牵扯到被腥狗掐肿的肌肉,疼得我“嘶”
地倒抽一口冷气,右手的勺子没拿稳,“当”
的一声掉在紫檀木托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粥溅出来一点,沾在托盘的缠枝莲纹里。
肖雅的动作比我还快,立刻放下青瓷碗,俯身凑近我的左臂,眼神里的温柔瞬间被担忧取代,连声音都紧了几分:“是不是这里疼?”
她指着我胳膊上肿得发紫的淤青,指尖悬在半空,却不敢碰,像怕一碰就会加重我的疼痛,眼底满是真切的心疼。
没等我应声,她就直起身,从随身的蓝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紫檀木盒——盒子和托盘是同一种木料,表面雕着一模一样的缠枝莲纹,只是更小更精致,盒盖上还嵌着一颗极小的青金石,像莲子似的嵌在莲花纹中央。
她轻轻打开盒盖,里面铺着一层雪白的棉垫,棉垫上整整齐齐摆着物品:一叠叠得方方正正的无菌纱布,边缘没有一丝毛边;一小瓶生理盐水,瓶身是透明的玻璃,能看见里面清澈的液体;一盒淡黄色的药膏,装在瓷瓶里,瓶塞是软木的;旁边还躺着五枚银针,针尾系着红绳,针身细得像头发丝,在灯光下闪着淡淡的银光。
“我帮您重新处理一下伤口吧,”
她拿起那瓶生理盐水,拔掉软木塞,用镊子夹起一片消毒棉蘸了蘸,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现在这样肿着,很容易发炎化脓。”
她说着,轻轻掀起我左臂的衣袖,露出肿得发亮的淤青和几处磨破的伤口,血痂已经和布料粘在一起,她小心翼翼地分开,动作轻得像剥花瓣。
她用蘸了生理盐水的消毒棉,从伤口边缘往中间轻轻按压,一点一点把血污和灰尘吸走。
消毒棉碰到破皮的地方时,她的动作会更慢,眼神也更专注,还时不时停下来问:“这里疼吗?要是疼您就说一声,我轻点。”
我摇了摇头说“不疼”
,她才继续动作,只是力道又放轻了几分。
生理盐水的微凉渗进伤口,带着点刺痛,却比之前的肿胀感舒服多了。
我看着她低头处理伤口的样子,她的头发垂下来几缕,扫过我的胳膊,带着点淡淡的兰草香,像羽毛拂过皮肤。
她的手指很稳,捏着镊子的姿势标准得像医护人员,却比医护人员多了几分温情——没有冰冷的器械碰撞声,只有她轻轻的呼吸和偶尔的询问,让这狭小的暗室里,竟生出几分家的暖意。
,!
我忽然想起在边防站训练受伤时,卫生员处理伤口总是又快又狠,说“疼才能记住教训”
;而肖雅的动作,却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连一丝多余的力道都不肯用。
那一刻,我心里的警惕又松了几分——如果她真是花粥派来的棋子,又何必如此费心?那盒药膏装在一只拇指大小的白瓷瓶里,瓶身光润,没有任何花纹,只在瓶口缠着一圈细棉线,防止软木塞脱落。
肖雅捏着瓶身轻轻一倒,指尖便沾了一点淡黄色的药膏——质地像融化的蜂蜡,带着淡淡的草药香,不是药店买的那种工业药膏的刺鼻味,倒像山里采的草药熬出来的。
她把药膏放在掌心,双手轻轻揉搓了几下,直到药膏在掌心化开,才俯身往我胳膊的伤口上抹。
她的指尖带着掌心的温度,药膏刚碰到皮肤时凉丝丝的,很快就被体温焐热,顺着皮肤的纹路慢慢晕开,变成透明的一层,像给伤口敷了层薄膜。
原本火辣辣的灼痛感瞬间减轻了大半,只剩下淡淡的清凉,连肿胀的紧绷感都松快了些。
“这是我自己配的药膏,”
她一边抹一边轻声说,指尖在淤青处轻轻打圈按摩,力道刚好能促进吸收,又不会碰疼伤口,“里面加了三七、红花和薄荷,治跌打损伤很管用,没有副作用,你放心。”
抹完药膏,她拿起一块无菌纱布,剪得比伤口宽出两指,轻轻覆在上面。
然后取过纱布卷,从手腕往手肘方向缠了三圈——第一圈缠得稍松,固定纱布的位置;第二圈微微收紧,贴紧皮肤却不勒得发疼;第三圈在肘部内侧打了个折,避开关节处的褶皱。
每缠一圈,她都会用指腹轻轻按一下纱布边缘,确保没有翘边,最后在胳膊内侧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结打得紧实却不硌人,刚好藏在臂弯里,不影响活动。
“这样就好了,”
她满意地拍了拍纱布,眼神里带着点轻快,“明天早上我再帮您换一次药,到时候应该就能消肿不少。”
我盯着她缠纱布的手法——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连打结的位置都选得恰到好处,忍不住问:“你以前做过医护工作?”
肖雅笑了笑,把用过的消毒棉和镊子收好,指尖擦过紫檀木盒盖的缠枝莲纹,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一件珍宝:“没有呢。”
她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嘴角弯起一个回忆的弧度,“只是以前练泰拳和空手道的时候,经常会受伤,今天磕破膝盖,明天扭到手腕,慢慢就自己琢磨着学会处理伤口了。”
“泰拳和空手道?”
我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她的手——那双手纤细柔软,指腹带着薄茧,却一点都不像常年打拳的人该有的粗糙;再看她的脸,温和得像江南水乡的水,眼神里没有半点凌厉,怎么看都和拳台上的搏击联系不到一起。
肖雅似乎看出了我眼底的诧异,没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轻轻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一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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