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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施尼特克的手里,变形的主题东倒西歪,一副任性而恣意的样子,音乐形象的怪诞到了滑稽的地步,表现出他对社会的尖刻讽刺。
无论是对文化的还是社会的末日审判,无论是对恶人还是恶神的审判,该来的迟早会来的。
暴力的管风琴回光返照,戛然而止。
遥远的地平线钟声飘**,是看不见的召唤。
所有支离破碎的音乐片段都难以重新收拾,就像山河与家园的破败难以复原。
精心构建的音乐乱局终于收场了。
乐队队员纷纷退场,指挥退场,只留下两把小提琴形单影只。
似曾相识的钟声再次响起,刺耳的小号,各行其是的声部噪声纷沓至来。
出乎意料的是,全体乐队以斩钉截铁的齐奏收尾,气势非凡。
施尼特克的暗示复杂而迷乱,听过的人只好自索答案。
[1]1974年,一个寒冷的二月清晨,指挥家杰纳迪·罗日杰斯特文斯基离开莫斯科,前往高尔基市(现在改回旧名,诺夫哥罗德)。
该工业中心位于首都以北450公里处,如今以曾为安德烈·萨哈罗夫的流放地而知名,同时也作为施尼特克音乐的首次凯旋之地,被人铭记。
次日晚上,莫斯科至高尔基市的通宵夜车上挤满了音乐家。
不同寻常的是,其中一些人以前从未演奏过“严肃”
音乐。
爵士大乐队“旋律”
在流行界十分活跃,由萨克斯演奏家乔治·加拉尼安领队,受邀参加施尼特克交响曲的首演,爵士钢琴家列昂尼德·奇日柯也随行前往。
作曲家、演奏家和评论家们涌向高尔基市——只是为了聆听音乐会,这样的作品是不可能在首都上演的。
施尼特克的交响曲未能获得在首都演出的许可,并不令人惊讶(它还要等上12年才迎来莫斯科首演)。
高尔基市的危险较小,不会招惹苏联文化部官员的瞩目。
此外,该市不向外国游客开放,西方报刊的评论者压根无缘出席演出。
尽管是这样,作曲家要上演交响曲,还是要获得书面许可,需提请两人中任一人批准:吉洪·赫连尼科夫(苏联作曲家协会领导)或是罗季昂·谢德林(俄罗斯作曲家联盟领导)。
他俩负责审核音乐新作是否适合公众,有无反苏宣传或“形式主义”
路线。
对施尼特克而言,去找赫连尼科夫,不仅丢脸,而且荒唐,那家伙臭名昭著,支持日丹诺夫在1948年的大批判,一直是个顽固保守派。
于是作曲家去找谢德林,给他看了总谱,相对较快地获得了批准。
这有点令人意外,谢德林虽说是个天才作曲家,人很聪明,但处世谨慎,不轻易决断。
他总在自己的偏爱和官位之间小心平衡。
但话说回来,在这件事上,他明确表明自己喜欢这首交响曲,并在必要文件上签了字。
说实话,这在20世纪70年代是个勇敢之举,那10年是勃列日涅夫时代的“光辉顶峰”
,一个禁令、官僚和白痴盛行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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