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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加尔把6首乐曲以往演出的顺序打乱(本来这六首作品就不是一组),按编号一、六、二、五、三、四的顺序呈现。
观众现场的反应说明这种调整是有益的。
乐曲之间的反差更为鲜明,风格更为跳脱。
第六首放在第二,一下子减弱了第一首的欢快清冽,六件中低音的弦乐组合从未见过,其中的哀伤情绪在所有六首中都是没有的。
总共只有七件乐器(加上羽管键琴),其表现力不逊于整个乐队。
那种晦暗、荫翳,只有写过受难曲的人心里才有感知。
在意大利人的大协奏曲中,无论如何是没有这种东西的。
第四首中的两支竖笛引人注目,它们和呜咽暧昧的现代乐队的长笛不同,仔细听过,森林的气息扑面而来,古制的竖笛甚至吹出了“木质”
的声音、木头的声音,那情景就是山林水泉,仿佛童话一般。
在古乐团的声音中,羊肠弦的本色声音一再弥漫,而在现代的乐队里,所谓弦乐之美的极致,每每被人称道的却是“金属声”
。
低音维奥尔琴的缠绵、琉特琴的牧歌风范,唯有在古乐的演奏中才能原音重现。
巴赫写作技巧的高明,主奏之间、协奏之间、主奏部和协奏部之间的对比和连接的巧妙,非古乐不能实现。
只有在这个时刻,你才窃喜什么是协奏曲的最高造诣,而第一、第三乐章之间的柔板,当社交音乐的情趣渐次退去过后,那些摒住呼吸、凝神谛听的慢板乐章,分明浸润着日耳曼精神的伟大诗意。
“去锈”
与“加亮”
本真运动“去锈”
的范围不断扩大,前面说过,不但巴赫,就连海顿、莫扎特的交响乐也纷纷“瘦身”
。
这里暂不论其优劣短长,只说不论演奏对象,一味的古乐化其实是有欠缺的。
听过一个英国室内乐团的维瓦尔第的《四季》,大名鼎鼎的平诺克担任指挥。
独奏小提琴是几百年前的名琴,装饰音的演奏方式也让人耳目一新,室内乐乐队的编制显然比现代乐队精干很多。
但听的结果甚至不如现代乐队版。
个人以为,问题在于意大利和德国作品之间的差异。
从协奏曲样式来说,由于意大利小提琴的发展,高音弦乐的小提琴率先脱离乐队而成为独奏乐器。
维瓦尔第把大协奏曲中的独奏段落扩大,直到让独奏小提琴成为整个合奏中的主要乐器。
协奏曲在维瓦尔第手里成了一幅幅色彩对比鲜明的热烈的壁画。
自然,维瓦尔第作品中的主奏往往由小提琴担任,或者是双小提琴、小提琴和双簧管的双主奏。
而德国则不然,他们比意大利人更喜爱管乐器,像莫扎特写了五首小提琴协奏曲,可是论成就和影响远抵不上那首天籁之音的单簧管协奏曲(作品622)。
这是题外话。
关键在于巴赫时期有更多的弦乐器和管乐器供他选择,由哪件乐器担任主奏部可以随心所欲。
古乐的复原让那些刀枪入库的“古老乐器”
一显身手,重新焕发了生命,而“去锈”
则清除了大乐队协奏的沉重。
但《四季》这样的小提琴协奏曲突出的是小提琴和乐队的竞奏,无论主奏还是协奏的对比,需要的是夸张和戏剧性的强调。
现代乐队的演奏恰恰符合作品本身的要求,《四季》需要的不是“去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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