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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为匈牙利音乐代言?
在世博会匈牙利馆的唱片中,他们选择了四个匈牙利作曲家的五首作品,用心可谓良苦。
作品分别是:多南伊的《节日序曲》,李斯特的《传奇NO.1——阿西西的圣弗朗西斯对鸟儿的布道》,李斯特的《圣母颂——罗马的钟》,柯达伊的《加兰塔舞曲》,以及巴托克的《乐队协奏曲》。
除了巴托克的作品以外,其他四首作品过去很少听到。
我边听边想,出于什么样的想法让匈牙利人做这样的选择?上面的几位作曲家都专门以匈牙利为题写过交响作品,为什么偏偏是这几首作品代表匈牙利?按伦德凡的观点,贯穿整部匈牙利历史的是马扎尔民族在欧洲强烈的孤立感,从建国之初到如今,他们始终处于斯拉夫人和德国人的夹缝中,他们的长相、生活习惯,包括语言与斯拉夫和德语世界几乎毫不相干。
19世纪匈牙利伟大的改革家伊斯特凡·塞切尼(IstvanSzeyi)向他的同胞发出“我们是孤独的”
悲哀之声时,显然不仅仅是从语言的角度考虑的,个中滋味也许只有他们自己体会得到。
匈牙利的历史充满悲剧色彩,马扎尔人至少有两次几乎从历史上被抹掉,先是1241年的蒙古入侵,1526年在莫哈赤战役中又被土耳其人打垮。
两次失败之后,马扎尔王国都遭到毁坏,人口锐减,许多年后才稍微恢复了元气。
在19世纪匈牙利复兴期间,国内的民族主义高涨,匈牙利著名大学教授伊斯特凡·哈瓦特(IstvanHorvat,1784—1846)关于匈牙利早期历史的书和演说“激励了匈牙利整整一代人”
。
马扎尔人强烈的自尊首先从名字上开始,受人爱戴的1848年革命的英雄、诗人裴多菲的祖先是斯拉夫人,1842年才给自己取了匈牙利名字。
作曲家李斯特虽然受的是法国教育,但在1829年也开始学习匈牙利语,就是因为他不了解马扎尔人。
音乐也一样,越是孤独孤立,就越要凸显自己民族的声音,越要让自己的民族音乐语言得到别人的认可。
是李斯特让匈牙利音乐的声音走出国门,声播天下。
尽管那些狂想曲并不那么纯粹。
作为民族浪漫主义的创始人,李斯特为晚生后辈提供了富饶的土壤。
虽然这些匈牙利音乐的后来者不可能成为他的直接门生,但是李斯特的艺术无疑是他们创作的主要源泉。
这张唱片中两首李斯特的作品别具特色。
《传奇》以长笛作为引子,灵动的独奏恰似林中的鸟鸣,这种轻灵的开头,与大开大合的交响诗《前奏曲》、《马泽帕》完全不同。
《传奇》不断让人感受到林中的阳光穿透密密匝匝的树叶洒落在青青的草地上,鸟儿羽毛的闪闪抖动。
英国管接过长笛后相互的唱和,似乎应和了副标题“阿西西的圣弗朗西斯对鸟儿的布道”
。
按柯切什的观点,NO.1《传奇》的手法十分大胆,对现代的直接影响可以从德彪西的歌剧《佩利亚斯与梅利桑德》的第三幕中清晰地听到。
不同的是,李斯特呈现的涟涟水波、嘤嘤鸟鸣是在阳光下密林中的草场地,而德彪西笔下的细腻温婉则传达了神秘之境的阴翳。
在1862年创作的《圣母颂》中,隐约可以听到瓦格纳《帕西法尔》深沉的钟声。
或许选择李斯特的“开拓性”
作品,而不是那些狂想曲更能显示匈牙利音乐的特立独行,开风气之先!
毕竟作为法兰西的德彪西和德意志的瓦格纳都受益于李斯特的大胆的创新。
多南伊的出场俨然是作为“国家音乐形象”
的代表,在《节日序曲》当中,他用了三个既存的主题:作于1843年的非官方的匈牙利国歌,他本人创作的《匈牙利信仰》(HungarianCreed)的主题,以及现在匈牙利国歌的旋律。
三个主题交互出现,先是节奏快疾,旋律激进,一片沸腾场面,继而是优美抒情,最后是跃动飞扬,不肯止息。
它在风格上和德沃夏克的某些序曲相似,应该说更强悍、更激越、更剽悍。
这个曲目在庆祝布达佩斯三个城镇的统一五十周年纪念音乐会上演出可谓意义重大,多南伊说,序曲的结构继承了匈牙利人民的历史,试图在充满困扰的时期塑造一些美好而持久的事物。
巴托克和柯达伊的相似之处在于:他们的作品保有了匈牙利的民谣和农民音乐的特征,他们创作的根坚实地扎在底层的土地上,对西方音乐文化传统很少追随和奉承,特别是他们成熟时期的作品。
柯达伊被巴托克称为最具匈牙利特点的作曲家,他的《加兰塔舞曲》所需要的乐器只有钦巴龙(在匈牙利演奏吉卜赛乐曲的一种扬琴),一支单簧管和弦乐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支民谣乐队。
乐队和人声的混合非常特别,层层递进,此消彼长,男女声对唱一阵高过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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