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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谢谢您,从心底谢谢您,连您也不知道,您爱得出奇,我谢谢您,我终于舒口气,黄昏时你我很少相聚,在花前月下不再去散步,阳光下我们也不待在一起,谢天谢地,唉唉,您不在意。
谢天谢地唉唉,我也没有叹息。”
原本想当然地以为她的诗歌过于曲高和寡,殊不知那样感情丰沛、痛彻简洁的表达方式恰恰适合作为歌词,更适合演唱。
后来在相关的俄罗斯音乐网站上发现了多首根据茨维塔耶娃诗歌改编的歌曲,才想到诗歌与俄罗斯民歌之间广泛的联系。
在众多的由诗歌谱写的歌曲中,由俄罗斯歌唱家和作曲家叶莲娜·弗罗洛娃演唱的最多,也最为独特。
[2]关于她的演唱水平,莫斯科音乐与诗歌剧院艺术总监坎布罗娃女士曾做过这样的评价:“当您决定聆听这些歌曲时,请您静下心来,闭上眼睛,不慌不忙地去听……在这些优美的歌声里,您能听出远方传来的教堂钟声,而正是这美妙的钟声将把您带到人们由于忙碌而难以见到的世界和神奇的空间,从而使您得到最大的精神享受。”
唱片的题目很耐人寻味:《夜晚的日光》。
很有穿透性。
总共有歌曲三十四首。
这些歌曲大多由女诗人早年的诗歌谱写成,时间大约在1916年至1923年,即以茨维塔耶娃出国前的诗歌为主。
在古典吉他的伴奏下,这些歌曲似乎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或轻快流畅(“我轻盈的步伐”
),或沉吟抒情,像所有的俄罗斯歌曲那样(“我满头金发悄然变白”
),或口语化的说白,喃喃自语,俏皮得很。
《给阿赫玛托娃的组诗》第二首中的“我抱着脑袋站在那里”
、“我一点也不神气”
,略带轻摇滚的风格,充满嘲弄与调侃。
写于1917年的“苦啊,苦啊!
永久的杂味儿”
浅吟低唱,结尾处的鼻音哼唱自我沉迷,略带颓唐。
摇篮曲《在蓝天和草原上》中,杂乱的背景说话声带出回忆的谣曲,仿佛是童年往事的回放。
组诗《西徐亚诗行》甚至都不是唱,连喊带吆喝,天性自然,放浪不拘,民歌曲风甚健。
到了“你的足迹尚未被践踏”
则更为口语化、呼喊化,终曲的哼唱简直是狂野,真假声之间的转换自然通畅,仿佛看到女诗人站立在俄罗斯的荒原之上,旁若无人地高歌。
那种无所顾忌的不羁与豪气,直追俄罗斯民间诗歌的根底。
“圣母报喜节的那一天”
情绪一转,那样的深情、亲切、安详,是发自内心的声响。
每当听俄罗斯歌曲,总是不由自主联想到高尔基的小说《在人间》,那些民歌歌手在他的描写下栩栩如生。
比如他写一个红头发的哥萨克唱歌的场面:“歌像一条大路似的长,也像大路一样平坦、广阔而光明。
听了这歌声,使人忘掉了一切,忘掉大地上是白昼还是黑夜,自己是孩子还是老人。
唱歌人的歌声渐渐低沉下去,这时候就听见那些军马在怀念辽阔无边的草原发出悲嘶的声音。
听着听着,心头就膨胀起来,充满一种异样的感觉,翻腾起对人类、对大地的伟大的、无法言说的爱,好像马上就会炸开来。”
以前更加偏爱俄罗斯民歌中那些悲苦的歌,以为那些倾诉内心痛苦、夹杂着呻吟声叫喊声喘息声的歌才是俄罗斯民歌的代表。
正如高尔基在《俄罗斯浪游记》中记述过的哭调——一种民间说唱形式,它记载了俄罗斯人民的苦难:“我把雪白的胸膛俯在湿热的地上,亲爱的,永远潮湿的大地呀,一个不幸的母亲衷心向你请求:接受我那死去的孩子,接受我心上殷红的血吧……狂暴的风呀冰冷而凶狠,你把我的心紧紧地收缩住吧,把沸腾的血液凝冻起来吧,免得我把满腔的热血都当作泪水哭尽!”
而叶莲娜·弗罗洛娃唱出的茨维塔耶娃的歌曲**开一面,苦难的背后也有苦中作乐的笑闹(虽然茨维塔耶娃也说过,欣赏音乐一定是德国的音乐,谈论爱情一定是法国的爱情,说到苦闷一定是俄罗斯的苦闷)。
俄罗斯人的天性中不乏喜剧的因子,他们的诗歌乃至歌曲也有戏谑的一面。
在这些说白式、自言自语的呢喃,轻声或者放声的歌唱或哼唱中,分明见到古代俄罗斯人洒脱不羁放浪形骸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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