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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要你们一齐都证实……
我要工作啊,一直到我死之一日。”
但那时觉醒起来的智识青年的心情,是大抵热烈,然而悲凉的。
即使寻到一点光明,“径一周三”
,却更分明的看见了周围的无涯际的黑暗。
摄取来的异域的营养又是“世纪末”
的果汁:王尔德(OscarWilde),尼采(Fr.zsche),波特莱尔(Ch.Baudelaire),安特莱夫(L.Andreev)们所安排的。
“沉自己的船”
还要在绝处求生,此外的许多作品,就往往“春非我春,秋非我秋”
,玄发朱颜,却唱着饱经忧患的不欲明言的断肠之曲。
虽是冯至的饰以诗情,莎子的托辞小草,还是不能掩饰的。
凡这些,似乎多出于蜀中的作者,蜀中的受难之早,也即此可以想见了。
不过这群中的作者们也未尝自馁。
陈炜谟在他的小说集《炉边》的“Proem”
里说:──
“但我不要这样;生活在我还在刚开头,有许多命运的猛兽正在那边张牙舞爪等着我在。
可是这也不用怕。
人虽不必去崇拜太阳,但何至于懦怯得连暗夜也要躲避呢?怎的,秃笔不会写在破纸上么?若干年之后,回想此时的我,即不管别人,在自己或也可值眷念罢,如果值得忆念的地方便应该忆念。
……”
自然,这仍是无可奈何的**的伤心之言,但在事实上,沉钟社却确是中国的最坚韧,最诚实,挣扎得最久的团体。
它好象真要如吉辛的话,工作到死掉之一日;如“沉钟”
的铸造者,死也得在水底里用自己的脚敲出洪大的钟声。
然而他们并不能做到,他们是活着的,时移世易,百事俱非;他们是要歌唱的,而听者却有的睡眠,有的槁死,有的流散,眼前只剩下一片茫茫白地,于是也只好在风尘洞中,悲哀孤寂地放下了他们的箜篌了。
后来以“废名”
出名的冯文炳,也是在《浅草》中略见一斑的作者,但并未显出他的特长来。
在一九二五年出版的《竹林的故事》里,才见以冲淡为衣,而如著者所说,仍能“从他们当中理出我的哀愁”
的作品。
可惜的是大约作者过于珍惜他有限的“哀愁”
,不久就更加不欲像先前一般的闪露,于是从率直的读者看来,就只见其有意低徊,顾影自怜之态了。
冯沅君有一本短篇小说集《卷施》──是“拔心不死”
的草名,也是一九二三年起,身在北京,而以“淦女士”
的笔名,发表于上海创造社的刊物上的作品。
其中的《旅行》是提炼了《隔绝》和《隔绝之后》(并在《卷施》内)的精粹的名文,虽嫌过于说理,却还未伤其自然;那“我很想拉他的手,但是我不敢,我只敢在间或车上的电灯被震动而失去它的光的时候;因为我害怕那些搭客们的注意。
可是我们又自己觉得很骄傲的,我们不客气的以全车中最尊贵的人自命。”
这一段,实在是五四运动直后,将毅然和传统战斗,而又怕敢毅然和传统战斗,遂不得不复活其“缠绵悱恻之情”
的青年们的真实的写照。
和“为艺术而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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