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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出岫蹙了蹙眉，“谁放你进来的？”
“我来找你，不是一向不需要通传的吗，”
季槿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笑容有些勉强，强行转移话题道：“我订了你喜欢的餐厅，现在这个时间点……”
“我不去，”
云出岫敲完最后一个字，声音冷淡，那一丝细小的埋怨也不着痕迹，“季槿，我不想继续提醒你我们现在的关系，那会让我也有些厌烦。”
“就算是朋友也是可以一起吃饭的吧，”
季槿笑容僵硬，深色眸子与她相撞，“总不至于，我连朋友都不算了。”
“季槿，别闹了。”
云出岫沉默两秒，捏了捏眉心，本就过载的脑子愈发疲倦，只想快点解决眼前的麻烦，再不济的话，闭眼解决掉这一天也行。
她不太愿意用不好的状态处理问题，这无异于是揣了一个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炸弹，尤其是在特殊的人面前。
云出岫想，她冷静归冷静，但不可能一点脾气都没有。
刚被人传出相亲的消息就继续过来献殷勤……
云出岫维持着平静的表象，尽量用毫无波澜的语气劝她：“你先回去吧，我现在实在没什么胃口。”
“是没胃口，还是单纯不想和我一起吃？”
季槿同样很冷静，但好像冷静过头了，声音沉沉压着，还往下掉冰碴子，“你和江繁音一起用餐的时候，不是很愉快吗？”
“我就不行？”
云出岫叹了口气，“又是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我只是被她堵在了桌上而已，如果这也能算是用餐愉快的话，那对‘愉快’的定义未免太宽泛了。”
“而且——”
季槿脸色有所回温，但还是故意绷着，显示铁了心要让她知道这件事如果真实发生的严重性，“而且什么？”
“我根本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吧，”
云出岫身心俱疲，忍耐度也低了很多，浅色眸子直愣愣暴露在冷光下，温度直降，好似结了一层淡淡的霜，“这么打探我的消息，季槿，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控制狂？”
“是我的错。”
季槿认错一如既往地快，像是根本不用考虑前因后果，理所应当的，也没有半点要改正的意思。
她深深看了云出岫一眼，说：“你现在的热度很高，那张和江繁音吃饭的照片，是别人拍来给我的。”
季家在榆城颇有明望，那场被拒绝的求婚宴会早早传了出去，在网络上掀起了不小的浪花，甚至——找准了商机的人还借此牟利。
“江繁音实在太有辨识度了，”
隐去自己在其中的作用，季槿准确抓人背了黑锅，无辜道：“还奸诈狡猾……我只是担心你被她骗了。”
“她暂时没有骗我的理由，”
云出岫脑袋隐隐作痛，迫切想要结束对话，“我也没被骗，只是……”
她含糊了一下，垂眸看着空白纸面，习惯性想要扯起唇角，但没成功，“只是交流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而已。”
季槿盯着她，敏锐察觉到其中的桎梏，想追根究底，话还没起头，对方已经下了逐客令。
云出岫很平静的抬起眼，总是如海充盈的眼眸，一瞬间像是干涸了。
“得到了答案之后，你也应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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