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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字简素但素净有神。
迥异于一般科普类的植物辞典。
另外还有一种对植物的热爱,属于“手边的乐趣”
。
买过一本日本人林将之写的《叶问》,是按照叶子的颜色、外形、大小来识别树木,文字清新有致,手绘插画也很可爱。
书的篇首就说,“若是知道身边树木的名字,散步或上下班会变得快乐无比”
——我就是心仪这种“附近”
的气质,离日常生活不远,出没心灵闲地的闲趣,又没有远到隐居深山的绝尘。
这类的作家,还有永井荷风,他的《晴日木屐》是我喜欢读的,他也常常会写到散步途中路遇的树木和花草,他对细节的留心,使文字贴地亲切,他能记住神田小川町马路上穿过香烟店的大银杏树,也知道哪家有一棵椎树,而且他不会给花木分等级。
“市内散步,比起热闹的大街和景点,更喜欢日阴薄暗的小巷和闲地。
闲地是杂草的花园:‘蚊帐钩草’的穗子如绸缎般细巧;‘赤豆饭草’薄红的花朵很温暖;‘车前草’的花瓣清爽苍白;‘繁缕’比沙子更细白。
比起所见树木,我对路过的闲地上所开草花,更加感到一种情味。”
女性天生亲近草木,爱花的女作家可谓层出不穷。
比如梅·萨藤,在中青年**洋溢的情感生活之后,到了晚年,她独居在海边,远离喧嚣纷纭的人事和情事,将感情散布于山水花木。
她爱花,种了很多花,她精心料理她的花圃,每天采摘一些鲜花插在屋子的角落里。
绣线菊、粉红罂粟、日本蝴蝶花、牡丹、洋地黄,这些花草出没在她的日记里。
她尤其喜爱蓝色的花,在《海边小屋》中,她写道:“为什么偏偏是蓝色?蓝色的花儿,阿尔卑斯山下的龙胆花,夏季园圃里的飞燕草、勿忘我、千日红——似乎最为瑰丽。
我也被蓝眼睛吸引。
还有天蓝,安吉利可画中美妙的淡蓝,皑皑白雪反射的隐隐青蓝及蓝鸟。
这些都是我开车穿过堤坝看见那只蓝鸟的羽毛想起的。
经过阴霾的几天,海水的蓝让我喜悦。”
在花木相伴之中,她写了《海边小屋》,这本书我读了几遍,梅·萨藤吸引我的既不是思辨也不是写景,而是这些按比例混合而成的一种生活方式。
她写的不仅是日子的素描,更是某种经验的梳理,从强烈的感情生活归于清隐,爱意缓缓滴入花朵、园艺、动物……不管见识高低,一个人深度整理和收拾自己的内心,这事本身就很迷人。
又比如美国有个女作家叫西莉亚,她是一个灯塔守望者的女儿,6岁就登上离陆地10公里的孤岛生活。
那个岛上没有商店和树林,只有灌木丛与野花。
她住在一个石屋里,然后开始种植自己的花园,在荒蛮的海岛上,每株小草都非常珍贵。
她曾经痴迷地趴在地上看着金盏花开,又用船引进花种,拿半个鸡蛋壳培育花苗。
她是个天生的园艺家,在她长50米、宽15米的花园里,曾经有150多种花草。
她的一生跌宕起伏,嫁了个有慢性病的丈夫,后来拒绝回海岛,她就带着智障儿子回岛上生活了。
每年夏天西莉亚会召开海岛文化沙龙,把波士顿的文艺名人邀请到海岛上来,客厅里布满她种的鲜花。
天花板上悬空有个大海螺,里面绽放着金莲花和紫罗兰。
即使是在人迹罕至的孤绝之中,也能安居内心一隅,枯荣自守,正如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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