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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是纪其先烈,贻厥后来,若扬雄《家牒》、殷敬《世传》、《孙氏谱记》、《陆宗系历》。
此之谓家史者也。”
[86]根据刘知幾的看法,谱系是家史的一种形式。
《隋书·经籍志二》有“谱系”
篇,其序着重指出了它们在反映社会面貌方面的作用,如说:“后魏迁洛,有八氏十姓,咸出帝族。
又有三十六族,则诸国之从魏者;九十二姓,世为部落大人者,并为河南洛阳人。
其中国士人,则第其门阀,有四海大姓、郡姓、州姓、县姓。”
这是从一个方面反映出了当时社会门阀化的重要情况。
刘知幾认为,家史所记有两大局限,一是在内容上“事惟三族,言止一门”
;二是在时间上倘若“薪构已亡,则斯文亦丧者矣”
[87],所以他对家史的价值评价不高。
家史本有这样的局限,加之作者“纪其先烈”
,往往自夸,故虽处门阀时代,亦不能免于人们的批评。
如刘知幾本人曾撰《刘氏家史》和《谱考》二书,所论、所考“皆按据明白,正前代所误,虽为流俗所讥,学者服其该博”
[88]。
严肃的家史著作尚且如此,更何况浅薄之作。
家史如此,铭状尤然。
中晚唐之际,史臣李翱有“论行状不实奏”
。
他指出:
凡人之事迹,非大善大恶,则众人无由知之。
旧例皆访问于人,又取行状、谥议,以为依据。
今之作行状者,非门生即其故吏,莫不虚加仁义礼智,妄言忠肃惠和。
如此不唯处心不实,苟欲虚美于所受恩而已也。
……由是事失其本,文害于理,而行状不足以取信。
[89]
他进而建议:“臣今请作行状者,但指事说实,直载其词,善恶功迹,皆据事足以自见矣。”
王世贞说的家史铭状“人谀而善溢真”
,“谀”
、“溢”
二字,简直就是对李翱所论的绝妙的概括。
当然,并非所有的铭状都是如此,但“人谀”
而“溢真”
,确是不少铭状的通病。
中国古代史学批评在方法论方面的遗产,有不少需要发掘、清理和总结的地方。
这里以国史、野史、家史的是非为例,扼要地阐述了史学批评方法上的辩证认识与片面认识的有关论点。
从近代以来的史学批评来看,这两种认识都有很大影响。
总结古代史学批评在这方面的遗产,对于科学地认识中国史学的发展,丰富当今史学批评的思想和方法,都是有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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