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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进更深的枯枝里。
脚下的腐叶厚得像层棉,踩上去“噗嗤”
作响——不是轻快的声,是闷沉的,像踩碎了晒干的骨头。
半干的橡树叶边缘带着锯齿,划破裤腿时“刺啦”
响;发霉的蕨类植物软得像烂棉絮,踩上去“咕叽”
冒出水泡,腥气往鼻腔里钻。
每一步都落得极轻,足尖先探,确认没踩空才敢把重心移过去,像在刀尖上走——这片林子埋着洛红的机关,上次在红土坡,她就用腐叶盖过竹签阵,有个新兵的小腿被扎穿了三个洞。
“她的刀比枪准。”
傣鬼突然偏头,声音混在风吹树叶的“沙沙”
里,“替身脖子上的伤,是‘柳叶刀’的活儿,切口斜着进,平着出,专挑颈动脉——当年她爹就是用这手法杀了三个缉毒警。”
我没接话,只是攥枪的手更紧了。
眼前闪过洛红那张年轻的脸,左脸颊的疤在晨光里泛着白,像条没蜕干净的蛇皮。
她敢用替身,就绝不会留活口——那些被她喂过rkb1的孩子,那些被她逼着运毒的山民,哪个不是被她攥着软肋往死里逼?腐叶堆里突然露出半截青灰色的绳头,被红土盖着,只露个尖。
傣鬼的脚在半空顿住,靴尖轻轻拨开浮土——是截浸过桐油的麻绳,末端系着个锈铁环,环上缠着的丝线还是新的,绿得像野芭蕉的汁。
他冲我比了个“停”
的手势,指尖往绳头延伸的方向指了指——那里的腐叶比别处平整,像被人用脚碾过。
风从芭蕉林方向吹过来,带着股甜腥。
不是罂粟的甜,是野芭蕉果熟透了的腻甜,混着点血腥味,像洛红身上那股奇异的香。
我的目光越过傣鬼的肩头,看见三百米外的野芭蕉林,阔大的叶片在风里晃得厉害,像无数只绿手在招摇。
那布角还在裤袋里飘,蓝得像道护身符。
我摸了摸它,突然想起林悦说过,野芭蕉的根能解毒,当年她总在教案本上画,说“再毒的地方,也有能救命的东西”
。
可眼下这片芭蕉林里藏着的,分明是能要命的鬼。
野芭蕉林比预想中密得吓人。
阔大的叶片层层叠叠,像无数把撑开的绿伞,伞面足有澡盆大,边缘卷着波浪形的褶,叶面蒙着层厚厚的蜡质,在暗处泛着油亮的光。
阳光被挡得严严实实,只有几缕碎光从叶缝里挤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亮斑,像撒了把碎银。
空气里裹着股湿闷的腥——是芭蕉叶腐烂的霉味混着根茎渗出的黏液腥,吸进肺里像吞了口泡了水的棉絮,闷得人发沉。
叶面上的露珠足有指甲盖大,滚在深绿的叶脉上。
那些叶脉像老人手上暴起的青筋,又粗又硬,露珠顺着纹路往下淌,“嗒”
地滴在我的脖颈上。
不是普通的凉,是带着股黏腻的冰,像条小蛇吐着信子扫过皮肤,激得我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抬手抹掉时,指腹沾到点滑腻的湿,凑近了闻,有股淡淡的草腥,混着刚才炮轰留下的硝烟味,说不出的诡异。
傣鬼突然拽了我一把。
他的力道极猛,手指像铁钳似的扣在我的战术背心上,“噌”
地把我往后带了半步。
我踉跄着停下,靴底碾过片枯芭蕉叶,发出“咔嚓”
的脆响,在这死寂的林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还没来得及问,就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地面——片新鲜的芭蕉叶被踩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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