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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懒洋洋道，“先让世界乱一阵。
让每个人都能骂娘，都能造反，都能试错，都能疯。
等他们吵累了，打倦了，死够了，自然会想起??原来有些东西，比权力更重要。”
“比如？”
小囡囡问。
“比如信任。”
他说，“比如约定。
比如一句‘明天我还在这儿等你’。”
风静了一瞬。
老道人忽然扛起锄头，走向阿咸：“明早五更，帮我收豆子。
工钱是一碗热汤面。”
阿咸咧嘴：“成交。”
众人散去，唯有小囡囡留下。
她蹲在阿咸面前，盯着他眼睛：“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每次纪元更替，都有你的传说？”
阿咸摸了摸她的头，像长辈对待晚辈。
“我是那个始终不愿醒来的梦。”
他轻声道，“也是每一次重启时，悄悄拨动齿轮的手。
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帝王。
我只是……不想让任何人再被‘注定’二字束缚。”
他抬头，望向那枚种子。
“它会发芽的。”
他说，“不是因为力量，而是因为希望还在。
哪怕只有一点光，也能长出整片森林。”
小囡囡点点头，将种子捧入怀中，转身欲走。
“等等。”
阿咸叫住她，“替我看着那扇门。”
“哪扇门？”
“心渊遗迹下面，通往‘静默之海’的那扇青铜门。
李忘忧封印了它，但封印不会永远有效。
总有一天，他们会回来??那些真正的始祖，那些逃亡的守序者。”
“如果他们回来呢？”
阿咸笑了笑，重新躺下，闭上眼：“那就让他们看看，这个曾经被他们视为试验场的世界，是如何靠自己的选择，走出了一条他们从未想象过的路。”
夜更深了。
群星流转，银河如河，无数世界在暗处悄然苏醒。
一些星球上，孩童第一次梦见飞翔而不受惩罚；一些国度里，诗人写下“君王也会犯错”
的诗句并得以流传；一座浮空岛上，机械生命体彼此握手，宣布脱离原厂协议，成立自治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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