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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焦黑的石板，扔给老道人。
老道人接过一看，脸色骤变。
石板上刻着一段古老文字，虽残缺不全，却赫然写着：
>“第一代天皇，并非创始者。
>真正的源头，在‘静默之海’彼岸。
>所谓秩序，不过是逃亡者的牢笼。
>而我们，皆是被遗弃的子民。”
“什么意思？”
段德凑过来，“还有比天皇更早的存在？”
“有。”
阿咸懒洋洋躺回竹席，“而且不止一个。
你们以为天皇是至高？错了。
他是逃兵。
十万年前，一场跨越维度的大战爆发，一群自称‘守序者’的至强者逃离母宇宙，降临此界，建立了天庭体系，用‘命劫簿’和‘源核’镇压一切变数，只为维持他们心中的‘绝对秩序’。
因为他们怕……怕回到那个战场。”
“那战场是什么？”
小囡囡问。
阿咸眯起眼，声音低了下来：“是‘自由意志’与‘宿命洪流’的终极碰撞。
一边主张万物应自主演化，哪怕毁灭也在所不惜；另一边则坚信唯有统一意志才能避免终极湮灭。
战争持续了百万纪元，最终，守序者败了，逃到这里，成了你们口中的‘天皇’。”
众人默然。
良久，段德苦笑：“所以咱们斗了半天，其实只是在清理一群……逃犯的遗产？”
“准确地说，”
阿咸纠正，“是在替他们还债。
他们的恐惧种下了规则，规则催生了压迫，压迫孕育了反抗。
而今规则崩了，债也该清了。”
他忽然坐直身体，目光扫过众人：“但问题来了??现在谁来制定新规则？”
没人回答。
叶凡抱着儿子从溪边走来，听见这话，轻声道：“或许……不该有规则。”
“那就会乱。”
林仙从山巅落下，袖中玉简微光闪烁，“没有底线的自由，终将吞噬自由本身。”
“可谁来定义底线？”
白发剑神牵着老马走近，眼中寒芒一闪，“是你们？是我？还是又一个‘天皇’？”
阿咸听着，忽然笑了，仰头将最后一口酒饮尽，随手把葫芦一抛。
那葫芦飞向夜空，竟化作一颗星辰，静静悬于银河之畔。
“所以我说，别急着立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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