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热天中文网】地址:https://www.rtzw.net
。
面对王越的挑战,梁漱溟利用大会主席的身份,在宣布“现在的讨论应从社会方面讲,不必从地方自治本身讲,兹既无其他意见发表,乙项可暂告结束,请集中讨论丙项”
,社员张植安、王春元按照要求发言后,梁漱溟却话锋一转,“本席前曾陈述,中国自治失败的原因主要约有三点,兹再补充一下……”
,补充内容依然围绕三大原因展开,并就王越发言进行针对性回应:“前有几位社友说的不错:中国的政治经济问题没有解决以前,没有地方自治可讲。
这话我想修正一下:就是中国的大局问题未解决以前,就无从谈自治,但是要等到大局问题解决了,才谈自治,那也不对。
……这三点中第一第二两点,我们邹平所实验的‘乡学’就是走的这条路。
至如邹平的乡村运动,就是走的第三点的路。”
梁漱溟的强势,遭遇到王越的强硬反击:
刚才听了梁先生的话,本席有一点感想,我觉得梁先生刚才所说的第一第二两点,是有矛盾的地方,第一点说要恢复中国旧有的伦理精神,而中国伦理精神的中心点是在以对方为重。
我们知道中国几千来都是封建社会,这种社会是“三纲五常”
的社会,是上对下的,不是平等的,不是以对方为重的,要把这种精神恢复,就等于恢复封建社会。
我以为这种恢复实在不需要。
第二点说把近代的生产技术引到中国来,这句话就和刚才说的冲突,有近代的生产技术于是发生产业革命,跟着造成近代的资本主义社会。
因为生产决定于生产关系,生产关系又造成社会的形态,现在要把近代的生产技术引进中国来,自然是造成资本主义的社会,而又说是恢复封建文明的社会,这岂不是矛盾?
面对王越的“上纲上线”
,梁漱溟采取虚晃一枪,用太极方式避开锋芒,以时间有限难以说明为借口,“社友如果有疑问,我可用书面答复,或请大家参考我曾发表的谈话,或作个别的谈话也可以”
[156]。
从史料看,梁漱溟如此应对后,王越再无就中心议题发表个人见解。
但从现存的第二届、第三届及第四届年会交锋看,以国立中山大学为基地的社会教育团队,对梁漱溟高调介入社教社的权力中心,并强势贩卖、推介其乡建理念,很大程度上持保留态度。
众说纷纭中,大会主席梁漱溟深感就中心议案达成统一意见的不易,并将之归因为社员们“仓促间从四方八面来的人,不易接头,所以不易一致”
,鉴于“本社对此案虽然不能不结束,但很难有成功的结果”
,建议由理事会设法完成该案。
该建议得到俞庆棠、李一非、王义周等人复议,经过大会投票,以54票(共86人参与投票)大多数赞同,通过将中心议题“交由中心问题委员会办理”
。
与第三届年会中心议案命运相同,未能在年会期间形成共识。
实际上,中心问题难以集中意见,在确定中心问题之时已显现端倪。
1935年3月17日理事会第11次会议召开时,理事会就“请规定第四届年会日程及讨论范围案”
决议如下:“日期以三日至七日为度;讨论范围暂拟如下:(一)政教合一问题;(二)社教机关如何促进与生产问题;(三)培养民族意识之教材教法问题”
,上述问题递交由刘季洪、赵步霞、张星舫为委员,刘季洪为召集人的审查委员会审查后决定。
[157]同期的《社友通讯》编辑在讨论范围“现已递交由审查委员会审查,将来在此三案中决定一、二,或将三案齐付讨论,尚未确定”
情况下,“现在先将本社常务理事梁漱溟先生的《政教合一》一文,转载于此,以为本社第四届年会中心问题开始讨论的先声”
。
[158]第11次理事会由梁漱溟、彭百川主持议席,有此“编辑余谈”
不足为奇。
但就理事会第12次会议公布中心问题看,第一、第三个问题均被舍弃,有此可窥刘季洪等审查委员会对梁漱溟“政教合一”
理论并不认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