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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
周克勤满头大汗，一边拦着暴怒的父亲，一边对李道一急促地说：“李大夫，这情况…必须报警了！
这己经不是医疗问题了！
这是——”
“等等。”
李道一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冰冷的刀，瞬间切断了病房里所有的嘈杂。
所有人都看向他。
孩子的哭声都小了些。
李道一没理会那些目光。
他再次俯下身。
这次，他离孩子的脸非常近。
几乎只有几寸的距离。
他的目光极其专注，像扫描仪一样，一寸一寸地审视着那片狰狞的伤痕。
从额角到下颌。
从红肿糜烂的中心区域，到相对较浅的边缘地带。
他的视线在几道沟壑状的皮损间反复逡巡，似乎在捕捉什么极其细微的痕迹。
时间仿佛凝固了。
只有孩子偶尔的抽泣声。
愤怒的父亲也暂时忘记了咆哮，惊疑不定地看着李道一。
周克勤和赵主任屏住了呼吸。
欧阳自奋更是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李道一。
过了很久。
久到周克勤觉得自己的脖子都有些僵硬了。
李道一终于首起身。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眼神却异常笃定。
“是硫酸。”
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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