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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驳她,是讲道理。”
我伸手拿起那半块饼干,包装纸摸起来粗糙发脆,能感觉到里面饼干的硬实。
咬下一口时,“咔嚓”
一声轻响,干涩的粉末立刻在嘴里散开,带着股淡淡的麦麸味,剌得喉咙发紧,得用力咽才能把粉末顺下去。
我侧头看着肖雅,语气放得平和:“山田音美不能死,镇东头那片老榕树丛,昨天下午两点到五点,只有她带着测距仪进去勘测过。
她标了三号榕树下有深两米的暗沟,西坡野芋丛底下全是能陷到脚踝的软泥,还有北角那片断树桩是空心的能藏武器——这些细节,除了她没人能说清。”
我顿了顿,指尖捏着饼干的力道紧了些:“杀了她,那三百米的盲区就是不设防的口子。
赫猜的人最擅长钻这种地形空子,上次在柬埔寨就是靠暗沟摸了我们的哨。
他们要是从那片林子钻进来,直接抄了渡口的后路,花粥带的女子队和雇佣兵的防线就全崩了,到时候死的就不是她一个。”
,!
肖雅捏着酒精棉的指尖猛地顿了顿,棉片上的酒精滴在床头柜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放下酒精棉,从医药箱里抽出块新的无菌纱布——纱布边缘叠得整整齐齐,还带着包装纸的淡淡纸味。
她小心翼翼地展开纱布,轻轻覆在我渗血的手背上,指尖贴着纱布边缘抚平褶皱,生怕碰疼我。
绷带绕了三圈,每一圈的松紧度都拿捏得刚好,既不会勒得腕骨发疼,又能牢牢固定住纱布,最后打的结藏在手腕内侧,贴着皮肤的地方还特意留了点空隙。
“我知道她有用。”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不像刚才那般带着火气,低头收拾医药箱时,耳尖悄悄泛了点粉,像被台灯的暖光晒透的樱桃,连耳后那点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楚。
“三年前柬埔寨雨林那次,我们被越南雇佣兵堵在那个只有半人高的山洞里,空气闷得像蒸笼,到处都是蚊虫。
丽丽姐正靠着岩壁看地图,突然从洞口飞进来颗子弹,擦着她的耳边过去——是山田音美扑过去把她按在地上,自己硬生生扛了那下。”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医药箱的金属搭扣,声音里带着点回忆的滞涩:“弹片卡在她右腰侧靠近肋骨的地方,又尖又利,医生取的时候用了两把镊子,足足缝了八针。
现在天阴下雨,她还会下意识地捂着腰,说里面像塞了块冰。
我当时就在旁边递纱布,看着血从她淡绿色的作战服里渗出来,先是点状,很快就连成了片,把布料染得发黑,连我的指尖都沾了满手的血,黏糊糊的洗了好几遍才干净。”
肖雅突然抬头,眼里那点没散透的火气像被温水浇过的火星,瞬间熄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那情绪蒙在她眼底,像笼了层清晨的薄雾,连瞳孔里映着的台灯暖光都变得朦胧。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沾着点细碎的光尘,眨眼时,薄雾似的担忧跟着晃了晃,比刚才的嗔怒更让人心里发沉。
“可青姑会那群人,个个都是带刺的玫瑰。”
她的声音压得低了些,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医药箱的边缘,“看着平时抱团训练、一起出任务,实则每个人心里都揣着心思,半点亏都不肯吃。”
她掰着手指,一个个数给我听,语气里带着熟稔的忌惮:“工藤千夏眼角那道疤,你见过吧?足足寸许长,像条细蛇趴在颧骨下。
那是去年在曼谷唐人街,跟泰拳王查猜打生死局时留下的——查猜的肘骨上缠着三圈黄铜护具,磨得发亮,一肘子砸在她脸上,护具边缘直接剜开了皮肉,深可见骨,血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淌,把领口都染红了。
她愣是没吭一声,反手用短刀划了查猜的大腿动脉,拖着伤脸赢了局。
能对自己这么狠的人,记仇记到骨子里,你今天抢在她前头为山田音美说话,她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憋着气。”
“还有夏川由美加,”
肖雅顿了顿,眉头皱得更紧,“穿件淡粉色和服,说话软乎乎的,看着像个不沾烟火的小姑娘。
可她右手食指第二节指腹有个针孔大小的茧,是常年藏毒针磨出来的——那针比发丝粗不了多少,针尾缀着片干樱花瓣,藏在和服袖口的暗袋里,抬手就能戳人。
去年有个喝醉的佣兵凑上去摸她的头发,她没躲,就指尖轻轻一抬,针戳进了那佣兵的脖子。
不到半分钟,人就直挺挺地倒了,脸憋得发紫,嘴里吐着白沫,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最要防的是山口美智子的银镯。”
她往我身边挪了挪,声音压得更低,“那镯子是哑光旧银的,刻着缠枝蛇纹,蛇鳞的细缝里全是致幻粉——粉末是淡灰色的,遇汗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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