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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警牌慢慢摸出来,托在掌心。
昏黄的灯光落在牌面上,“0”
这串警号的刻痕清晰可见,边缘被几代人摸得圆润,里面还嵌着点淡淡的汗渍——那是老周生前攥着它时留下的。
上次出任务前,老周还拍着我的肩膀说:“记住自己的信仰,也能镇住邪。”
辛集兴当时还凑过来笑:“别听他吹牛,这牌儿是保佑咱们平安回来的!”
我把警牌紧紧贴在胸口,冰凉的金属贴着滚烫的皮肤,随着心脏的跳动微微震动。
恍惚间,仿佛能感受到老周手掌的温度、辛集兴拍我肩膀的力道,他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不高,却格外坚定:“撑下去,袈沙,别认输。”
我攥紧了警牌,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的伤口里,新鲜的血珠渗出来,沾在牌面上,和那些旧汗渍混在一起。
疼吗?疼。
怕吗?不怕。
只要这枚警牌还在,只要心里的信念没灭,就算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铁笼里,就算要承受rkb1毒性发作的痛苦,我也绝不会低头——我要活着出去,要为辛集兴报仇,要把花粥、腥狗这群畜生绳之以法,要守住他们用命换来的边境安宁。
rkb1的毒性像潜伏的毒蛇,终于挣脱了最后的束缚,顺着血液往四肢百骸蔓延。
太阳穴突然“突突”
地跳起来,不是轻快的搏动,是像有人捏着把生锈的小锤子,一下下凿着骨缝,钝痛里裹着尖锐的麻意,震得我眼皮都跟着发颤。
眼前的铁笼开始模糊,栏杆的影子扭曲成一团团灰黑色的雾,昏黄的灯光在雾里晃,像濒死的萤火虫——光影晃动间,辛集兴的笑脸突然撞进来:是他十七岁那年在橡胶林里举着野芒果冲我笑,虎牙露在外面,嘴角沾着黄澄澄的果肉;下一秒又变成老周的背影,去年缉毒行动中他挡在我身前,警服后襟被流弹划开,露出里面缠着的绷带,声音却很稳:“跟紧我,别乱看。”
耳朵里钻进一阵嗡嗡的鸣响,不是蚊子的细鸣,是像有成百上千只马蜂钻进了耳道,翅膀振动的声浪裹着尖刺,刺得耳膜发疼。
这鸣响还不肯安分,和地下室深处的滴水声搅在一起,变成“嗡—滴答—嗡—滴答”
的诡异节奏,像有人在暗处掐着秒表,数着我撑不住的时刻。
我想抬手捂耳朵,可手腕刚一动,铁链就“哗啦”
拽紧,铁镣勒得伤口更疼,只能任由那噪音在脑子里打转,把神经搅得像团乱麻。
冷汗毫无征兆地从毛孔里涌出来,先是额头,顺着鬓角往下淌,滴在锁骨的警牌上,“嗒”
的一声轻响;接着是后背,冷汗浸透了警服的后襟,贴在皮肤上像裹了层冰湿的麻布,冷得人打哆嗦。
可手脚却偏偏越来越凉,指尖和脚尖先是发麻,接着变成刺骨的冷,像揣进了冰窖,连血液都像要冻住似的。
最难熬的是皮肤底下的痒——不是蚊子叮咬的浅痒,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痒,混着麻和刺痛,像有成百上千只细蚁在爬,又像有无数只跳蚤在咬,甚至还有细小的针在扎,从手腕到脚踝,从胸口到后背,无孔不入。
我想抓,可铁链锁着胳膊,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蹭得铁笼栏杆“哐当”
响,皮肤却越蹭越痒,痒得我想尖叫,想打滚,想把皮肉撕开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胃里的酸水也跟着翻涌起来,像有人在里面搅动着一把生锈的勺子,把胆汁和没消化的硬面包渣全搅了上来。
酸水涌到喉咙口时,带着股灼烧感,像吞了口滚烫的醋,烧得喉咙发疼。
我死死咬着后槽牙,把酸水硬生生咽回去,嘴里瞬间灌满了各种味道:铁锈的腥气(是咬破嘴唇的血)、胆汁的苦味、还有硬面包的霉味,混在一起,恶心得我直皱眉头,却连吐都吐不出来——只能任由那股怪味在舌尖打转,提醒着我此刻的狼狈。
,!
地下室深处的野狗又开始吠叫了,这次更近了些,叫声里带着饿疯了的凶狠,还有撕扯东西的“咔嚓”
声,像是在啃咬骨头。
换作平时,这声音能让我头皮发麻,可现在,我却一点都不怕了。
我慢慢靠在冰冷的铁笼栏杆上,闭上眼睛,脑海里的画面像电影一样一帧帧闪过——是六岁那年,辛集兴拉着我的手在橡胶林里跑,他的凉鞋踩在落叶上“咔嚓”
响,手里攥着两块偷摘的菠萝蜜,边跑边回头喊:“快点!
我妈发现要打屁股!”
;是二十岁,我们一起为了信仰,努力奋斗;是这段时间出任务,我们蹲在橡胶林里盯梢,他从背包里掏出两盒菠萝饭,饭盒还热乎着,他把多放了菠萝丁的那盒塞给我:“知道你爱吃甜的,我特意让老板多加了半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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