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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讨论所引起的一些原则性问题,我认为并不能立即解决。
但我必须承认,他们(如艾格尔)所提出的论证,特别是关于默里断头台的梦的论证,并不能令人信服。
我想对此梦做出如下分析。
默里的梦表现了多年来在他的记忆中形成并保存的幻想。
这一幻想在他被木板惊醒的那一刻被重新唤起了——或者说是被“暗示”
了。
难道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如此长的故事及其全部细节如何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构成,这一理解上的困难便不存在了,因为整个故事早已形成。
如果默里是在清醒状态下遭到小木板的撞击,那么他的思维活动当会如此进行:“这就像在断头台上被斩首一样。”
但因为他是在睡眠时被击中颈部的,梦的工作便利用这一击中刺激的机会迅速地表现一个愿望满足;(从纯粹比喻的意义来讲)梦的工作好像是在想:“机会来了,这下可以表现某时某地在阅读过程中所形成的愿望冲动幻想了。”
对于年轻人在令人激动的强烈印象的作用下编造出这样的梦故事,我想是无可辩驳的。
在那个恐怖时代,无论贵族男女还是民族英雄,都能够满怀希望地视死如归,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能保持头脑清醒、风度高雅。
对这样的描述,至少就法国人或研究人类文明史的人而言,谁能不为之振奋呢?试想自己与一位小姐吻别后勇敢地走向绞刑架,作为一个年轻人,沉浸在这样的想象中是多么诱人!
或者,如果幻想的主导动机是野心,那么想象自己是那么可怕的人物之一又是多么富有魅力,正是他们仅凭思想和辩才就控制了整个人心狂乱的城市,正是他们通过他们的信念把成千上万的人送上断头台,并为欧洲的变革运动铺平了道路,而他们自己的命运却朝夕难保,终有一天他们自己的头颅也会落于铡刀之下!
或者把自己想象成吉伦特党人或英雄丹顿,这又是多么富有诗情画意!
在默里对此梦的回忆中有一个特征,即他是“在众人簇拥下被带上刑场”
,表明了他的幻想正属于这野心一类。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无法确信,所有忆起的事情都是梦中发生的。
这一解释——即现成的幻想作为一个整体被唤醒刺激所激活——也适用于其他一些集中于唤醒刺激的梦,如拿破仑在饵雷爆炸前所做的战役梦[第26页及第233页以下]。
J.托波沃尔斯卡(Justiobowolska)在她的博士论文中收集了大量梦例[234],用以说明梦中时间的久暂。
在这些梦中,我觉得最富启发性的是马卡里奥[1857,第46页]报告的剧作家卡西米尔·博佐所做的梦。
一天晚上,博佐想去参加他的作品的首演式,但他太疲困了,以致帷幕刚揭开时他就打起瞌睡来。
他在睡梦中将全部前5幕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并观察了观众对各幕的情绪反应。
演出结束时,他高兴地听到,观众以热烈的掌声欢呼他的名字。
突然间他醒了,他无法相信他的视听,因为演出才刚刚开始;他睡着的时间还不过两分钟。
我们完全可以设想,在这一梦例中,梦者将剧的前5幕过一遍并观察观众对其中每一段落的态度,并不需要在梦中制作任何新的材料,而只是(在我上述意义上)对已经完成了的幻觉活动的一个片断的复制。
和其他作者一样,托波沃尔斯卡强调,观念加速流动的梦具有一个共同特征,即与其他梦相比,它们显得特别紧凑,而且对这种梦的回忆是概括的而不是细节的。
这一特征确实为已经完成的这种幻觉在被梦的工作激活之后所拥有,虽然上述作者并未能够得出这一结论。
当然,我并不断言,所有被唤醒的梦都能做出这种解释,或者说,梦中的观念加速流动问题都可以以这种方式完全消解。
讨论至此,我们不能不考察梦内容的润饰作用与梦的工作的其他几个因素之间的关系。
我们能否假设,梦的建构因素——如凝缩倾向、逃避稽查作用的必要性,以及对梦所能利用的精神手段的表现力的考虑等——首先将所提供的材料聚合为一个暂时的显梦,然后对这一暂时性的显梦重加安排,以尽可能适合第二种动因的要求呢?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相反,我们必须假设,这第二个因素的要求从一开始就构成了梦必须满足的一个条件,而且,和由凝缩作用所设置的条件、由抵抗所引起的稽查作用以及表现力一样,这一条件在诱导和选择的意义上,同时对梦念中的大量材料产生作用。
然而无论如何,在梦的形成的四个条件中,我们最后讨论的这个条件对梦的影响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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