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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如果说之前“万魂幡”
里的冤魂，它们的眼神是怨毒、是痛苦、是不甘。
那么此刻，从这栋精神病院每一个角落里涌出的怨念，它们的眼神，就是纯粹的、不加任何掩饰的、没有丝毫理智的……饥饿。
一种对任何有形、无形能量体的，疯狂的饥饿。
它们是这栋建筑几十年来沉淀下来的“胃酸”
，而勾魂使者刚刚引爆的“万魂幡”
，就像一块巨大、滚烫、鲜美多汁的极品和牛，被首接扔进了这个饥饿的胃里。
“吼——！
！
！”
魂魄聚合魔发出了更为痛苦的咆哮，这声音不再是向着陆隐，而是源自它内部的剧烈冲突。
它那庞大的身躯，像是被注入了亿万个不兼容的程序，瞬间陷入了彻底的崩溃。
一张张属于青壮年的面孔，还保留着被强行炼化的怨毒与秩序，它们试图遵循主人的命令。
但紧接着，一张张属于精神病患的、扭曲而狂乱的面孔，就从它们身下、背后、甚至眼窝里挤了出来，张开无形的大嘴，狠狠地咬了上去！
没有章法，没有配合，甚至没有敌我。
场面壮观得像是一场盛大的自助餐，只不过食材和食客，是同一群东西。
勾魂使者脸上的惊骇，在这一刻凝固成了极致的恐惧。
他与“万魂幡”
之间的精神链接，此刻不再是掌控的缰绳，而成了一根滚烫的、连接着无数疯子的输液管。
海量的、混乱到极点的负面信息，顺着这根管子，疯狂地倒灌进他的脑海。
“我的头……嘻嘻……我的头不见了……”
“指甲……他的指甲好长……拔下来……全都拔下来……”
“嘘……不要吵……他们在墙里看着我们……要吃了我们……”
无数破碎的、癫狂的、毫无逻辑的呓语，像亿万只蚂蚁，啃食着他的神智。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这些疯狂的念头污染、同化。
“不！
滚开！
都给我滚开！”
他发出凄厉的尖叫，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头，试图切断这种精神污染。
他想收回“万魂幡”
，想命令那些被他炼化的冤魂反击。
可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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