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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孝一听，额头冷汗止不住得冒出，整颗心似是也一沉，不知道文帝这句话是有意还是无意。
只是这句话后，文帝一个字都未再开口，谭孝如热锅上蚂蚁，出声也不是，噤声也不是，一直低头跪着，似是连双臂都在不听使唤得跟着乱颤。
谭孝偷偷瞄了文帝一眼，似是一直在看奏折，脸色看不出什么神色。
谭孝就一直这么跪着，又等到旁官员来了殿中同文帝说话，文帝也既没让他起来，也没让他出去，似是忘了他这个人一般。
谭孝直觉出不好，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一直跪着听完文帝吩咐礼部随行官员安排去东昌侯府事，他才猜到早前父亲和建安侯来寝殿是同陛下商议此事，而且陛下似是明日就会去侯府下榻……
谭孝意外。
等礼部官员退了出去，似是文帝奏折也批完，“朕方才最后一句同你说了什么？”
大监领礼部官员出去了，这殿中只有文帝和他两人，谭孝忽然反应过来文帝是在同他说话，连忙应道，“在陛下跟前妄言，是欺君，死罪……”
说到这里，谭孝脸色煞白，连牙齿都打着颤，似是说不下去，也不说了……
李彻随手拿起手中奏折，“啪”
得一声砸在他脸上。
谭孝被砸得往后跪坐下去，侧颊生疼，又似是被吓呆，赶紧跪回来，叩首道，“陛下……”
“朕再问你一遍，从成州回来你做了什么！”
李彻一双眼睛盯着他，眸间带着怒意，大监正好折回，李彻转眸，“出去！”
大监也吓得赶紧转身，又朝守在殿门口几个内侍官和宫娥摆手，做了一个撤开手势。
众人都快步退下，只剩大监一人守在殿外。
大监摸了摸额间汗，他怎么会看错，陛下是动怒了！
殿内，谭孝吓得痛哭流涕，既不敢说假话，又不敢全然说真话，忐忑支吾道，“草……草民回府……回府后，遇到了建安侯府庶女楚洛……楚洛勾引草民……”
言及此处，直接一盏茶盏砸过来，砸到他额头处，将他人砸翻，被子也落在地上摔碎。
尖锐一声，大监在殿外心中吓得一惊。
而殿中谭孝都顾不得额头上流血痛，直接吓蒙，赶紧重新跪回，再不敢说一个字假话，“是草民肖想楚洛！
楚洛没有勾引草民……是草民爱慕建安侯府楚洛已久，一直鬼迷心窍，才做了这些混账事，草民知道错了，草民知道错了，求陛下恕罪！”
谭孝眼泪都吓出来，一面应声一面呜咽。
“朕问你，你回去之后又做了什么事，你要说一个不实字，朕要你好看！”
李彻强压着眸间恼意，想起昨晚楚洛哭肿眼睛，不敢高声，却从见到他第一刻起，就泪盈于睫，抱着他一直哽咽哭到最后，李彻心中怒意就似无处藏去。
先前若不是让他跪在外面消气，怕是他一进来就能直接踢死他。
谭孝哪里还敢隐瞒什么事情，“回……回去后，草民让人打死了楚洛马，告诉建安侯府老夫人，楚洛勾引草民，越草民私会，引诱草民做苟且之事，好让草民许她正妻之位。
草民买通了侍卫，串好口供，侯府老夫人信了，让楚洛在苑中跪了个半时辰，将楚洛斥责了一通，应是……”
谭孝喉间咽了咽，低声道，“应是……还让人给楚洛验身……”
听到这一句，李彻脸色已彻底被怒意掩盖。
想起她昨晚哭肿眼睛，一个字不说，但眼中委屈，难过，屈辱和不甘，只有抱着他一直哭，一直打落了往肚子了吞。
轻尘死时候，她一直唤着它名字。
李彻只觉心中如翻江倒海般心疼，尤其是听到‘验身’两个字，整个人都似窒息般麻木……
他是知晓楚洛在建安侯府境地难过，却不想竟然难到了这种程度，分明谭孝这些狗屁不通话，一听就是在鬼话连篇，但听在建安侯府老夫人耳朵里竟然都会信！
验身这种屈辱，于一个女子，李彻攥紧了指尖，吼道，“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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