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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仁择说着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绕着谢徴开始走,“我独自一人策马离宫!
那匹汗血宝马跑的飞快,穿去热闹的街巷,无休无止的带着我跑!
阿徴,我不打算勒马!
人在高兴的时候真的会疯!
我任那匹马把我带到了中州城最为腌臜的水角坊!
那里是下等人的居所,有最血腥的赌坊和能当人命的当铺,乞丐都是从那个地方长出来的,处处都是污秽。”
魏仁择仿佛身临其境,眉心紧紧地皱在一起,眼里有憎恶和谢徴读不懂的恐惧。
“阿徴,舅相是在水角坊看见你的。”
魏仁择比划了一下,“一个男子把一个妇人欺在墙角,用鞭子抽打她的脸,妇人大声哭嚎之下还有婴孩的啼哭声,舅相远去长距,鬼使神差勒马回身,那打人的男子拿走了几个铜钱钻回了赌坊,妇人解下布带把一个孩子从背后抱到怀里,她脸上的血滴在孩子的小脸上,大概饿的狠,他吮血才止了哭。”
谢徴不声,左肩一沉,发现是魏仁择的手按了过来:“那个孩子就是你阿徴。”
“听着倒很像舅相的遭遇。”
谢徴冷讥。
魏相国之所以受人敬仰,不光是他治国有方,众所周知,他是自清贫下等里靠自己爬上来的高官。
魏相国母亲亡于一场大火,父亲带着他混迹赌场,最终滥赌被人溺死于酒缸,父母双亡时,他才过十岁,就做了赌场的童奴。
“我们很像。”
魏仁择抬了点儿声调,“但是我们的命不一样!
阿徴,你遇到了我!”
谢徴没有搭话,眼里覆上一层清雾。
“你母亲说你出生已有三月,要将你卖与我作儿奴,我便付了她一锭金,她却不拿,要我杀你父作偿。
你父不过是中州的一只蛴螬,杀他何难?我便抬刀将他从赌坊里拖出来,在水角坊众目睽睽下剁去了他的双手!
水角坊众人啊见我佩刀上品,无人敢置喙半分呵。
于是你父失了双手,被你母以一柄木簪扎透了心窝。”
魏仁择做了个握簪的动作,眯着眼在谢徴面前咬牙道,“既杀你父便已了结了一切,我挟你上马远去回了魏府,当夜派人再入水角坊欲处置你母,回来的人禀报你母已于白日触柱身亡。
阿徴,这都是命啊!”
“是命吗。”
谢徴轻轻地重复道,“是命吗?”
若论心绪波澜,谢徴不如魏仁择。
谢徴觉得自己其实更像是故事外的人,像是幼年时候去宫外看过的皮影戏,他坐在台下,看灯幕后一个个被操控的影,被线扯的跌宕不休。
谢徴没有去过水角坊。
他无法想象那个被人用腌臜和污秽形容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也无法想象二十年前那里有一个孩子逃出生天,最后变成了自己。
“阿徴,我就是要看看,若非你自幼来不吃我吃过的那些苦头,会不会有比我更高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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