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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沉沉的凝视昌泰帝，单薄的声音掷地有声，“只要你别丢下我，我才不管你做什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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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过于愤怒，少年的双眼格外明亮，即使在昏暗的环境中，依旧格外清澈，像是本身就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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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泰帝怔怔的望着那双明亮坚定的眼睛，心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攥住，说不出的酸涩，令不畏惧死亡的帝王痛得几乎难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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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他清了清嗓子，艰难的找回声音，语速越来越快，“你还小，不该承担这些。
等会你就对外宣称病倒，然后让陈玉来福宁宫伺疾，程守忠会找个好时机送你们离开皇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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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臻气得发白的脸上再度浮现笑意，毫不犹豫的打断昌泰帝尚未说完筹谋，“我不走，我要留在父皇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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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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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守忠顺着御案上方飞扑到昌泰帝身边，险之又险的扶住对方摇摇欲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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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泰帝抓紧程守忠的手臂稳住身形，夕阳已经彻底落山，放眼望去之后仿佛没有尽头的黑暗。
唯有少年的眼睛和匕首映照的寒芒依旧明亮，仿佛永远不会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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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父对你亏、欠、颇、多。”
昌泰帝抬起头，忍住险些落下的泪水，哑声道，“从你出生起，我就没能让你无忧无虑。
等你长大，更是数次因我受到无端的牵连。
于情于理都是我亏欠你，你何必......”
专门为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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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克制的闭上嘴，没有继续说出会令唐臻伤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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