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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公的命再重要，难道能比得上你？”
唐臻的质问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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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泰帝满脸苦笑，眼底的慌张和心虚却逐渐消失，他目光平和的看着不知不觉已经长大的独子，认真的解释，“燕翎代替不了燕北旗，整个北疆军，没有任何人能代替陈国公。
北疆军不仅要面对瓦剌的步步紧逼，三省总督年纪渐大，越发不愿意遮掩野心，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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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陈国公遭遇不测，最迟等到明天春天，瓦剌必定会集结所有能够动用的兵力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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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省总督收到消息，不会在乎瓦剌攻破长城，多少北疆百姓流离失所。
只会算计陈国公留下的心腹还能剩下多少，是否足以对他造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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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个时候，施尚文未必不会将不愿意听他话的皇帝，当成眼中钉，想要除之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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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泰帝自认想得透彻，早已看淡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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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活着，只是维持圣朝岌岌可危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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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还有唐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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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唐臻也从宫中脱身，只要陈国公和三省总督不愿意见圣朝陷入混乱，无论是为皇族过继子嗣还是再想其他主意，总有办法继续维持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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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定侯亡故，羽林卫的权力从整个京都，缩小到区区福宁宫的时候起，真正决定圣朝是平静还是混乱的人，就从皇帝变成陈国公和三省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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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失去陈国公的后果，失去昌泰帝......说不定反而能令百姓心安，相信空荡的地府终于迎来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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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宫的偏殿有个房梁系满黑白长绸的房间，供奉数个漆黑的无字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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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所谓的叩求鬼仙，只是昌泰帝为苟延残喘所找的借口，但是他每个月都会按时去祭拜那些代表地府真神的牌位，诚心祈求他们善待圣朝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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