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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目睹了那么血腥的场面，即使得到了心理医生的疏导，商年还是连续做了几个晚上的噩梦。
江博明让他搬回家住，商年拒绝了这份关心。
门外的走廊里，物业已经找人清理了那些血迹，商年试着回想陈果果那天的动作和神情，却发现自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赵心卓这几天动不动就过来陪他——他和商年，他们两个算是见证了彼此最倒霉的时刻，并且相互陪伴着彼此，他和商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大概想不到会和对方成为最好的朋友。
“我哥天天加班，”
赵心卓伸了个懒腰，揉着肚子望向楼下：“没人做饭，我只能点外卖，不瞒你说，我们家附近所有的店我都尝遍了。”
商年蹲在猫碗前开罐头，闻言笑了笑：“你是不是饿了。”
赵心卓收回目光，看着商年的脸，他脸上的笑容很浅，很快就收回去了。
他还是不开心。
他们两个决定去一家很火的日料店，赵心卓说连吃了很久的外卖，需要犒劳一下自己。
“你也该出去走走了，”
他捏起商年的手腕，像捏着一块提线木偶的木头手臂，左右晃了晃：“打起精神来。”
吃饭的时候，赵心卓几次欲言又止，他可能以为自己隐藏地很好，实际上商年早就注意到了，他有话要说。
只是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商年。
商年不催他，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现，低头吃一份烧秋刀鱼。
赵心卓是典型的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即使现在憋着不说，早晚也会让商年知道的。
果然，就在商年吃完秋刀鱼，把手里的筷子伸向不远处的厚蛋烧时，赵心卓终于忍不住了。
“年年啊，”
他把装厚蛋烧的碟子往商年那边推了推，目光中带着很明显的躲闪，“我跟你说个事儿，就是……跟闫哥有关系，你要是不想听的话我就不说了。”
商年咬了一口厚蛋烧，看着他。
赵心卓几乎是硬着头皮在说话：“哦，那我就说了。”
他并不觉得商年想听，他只是觉得自己必须要告诉商年。
“是我哥跟我说的，陈果果不是出事了嘛，然后闫哥他妈来了一趟，把闫哥打了一顿。”
“当时我哥也在……”
赵心卓努力组织着语言，他现在估计在心里懊恼自己高中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学语文。
“闫哥好像是跟他妈做了什么保证，说不会跟你见面了，他妈那个人，怎么说呢，很严厉。”
赵心卓伸手抓了抓另一只手的手背，呲了呲牙，笑得十分尴尬。
他不想让商年觉得自己是在帮闫鹤说话，但他又想让商年知道，“闫哥总照顾陈果果，确实挺讨厌的，但是吧，他也是不想让陈果果告诉阿姨，你们两个还有联系。”
闫鹤的妈妈，虽然他们都没见过，但也大概能猜到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以把几岁大的小孩扔在家里不闻不问，还不如有的养宠物那样上心。
从小被家人放养，这些赵心卓和商年都没有经历过，他们甚至都没有听闫鹤说起过，只是秦岸偶尔会跟赵心卓提几句。
只是秦岸提起的时候也是轻描淡写的，闫鹤小时候过得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恐怕只有自己知道。
“我不是在给他求情，”
赵心卓说：“我就是觉得，我得跟你说一声，让你知道这件事。”
毕竟不能指望闫鹤自己来说。
况且，赵心卓干过差不多的事情，他老妈刚知道他和秦岸关系的那段时间，他也瞒着秦岸，自己咬紧牙关扛着。
他能理解闫鹤为什么不愿意说。
商年轻轻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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