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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鹤手机开了扩音，秦岸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赵心卓都能想到他在电话那边闭着眼睛揉捏眉心的样子。
说不定手里还捏着烟。
“老秦，”
闫鹤也不多讲废话，直接问道：“你今晚能来医院吗，你不来我就留下来陪床了啊。”
秦岸说他没空，让闫鹤好好照顾赵心卓。
在赵心卓挤眉弄眼手舞足蹈地疯狂暗示下，闫鹤终于问了：“你那边儿出什么事儿了，严重吗。”
闫鹤用指尖敲着手机壳，也不指望能问出点儿什么来。
谁知道秦岸在电话那边顿了顿，低声说：“我在工地这边遇到点问题。”
他又道，“有点严重。”
不知道赵心卓也在旁边听电话，秦岸压着嗓音，很严肃、很认真地告诉闫鹤：“要是明天一早联系不上我，帮我报警。”
“……草。”
闫鹤张了张嘴，看着坐在对面床上瞪圆了眼睛的赵心卓，震惊之余还有心思开玩笑：“你干什么了？工地那边不能把你扔搅拌机里头和水泥吧。”
秦岸轻笑一声，“也没有那么严重。”
不等闫鹤继续追问，他抢在闫鹤前面开口：“记住我说的话，先挂了。”
电话里传出忙音，闫鹤和赵心卓面面相觑。
“学长的工作，”
赵心卓喉咙发紧，两只手攥在被子略显粗糙的布料上，干巴巴地问道：“这么危险吗。”
闫鹤本来想说，他就一没毕业的大学生，给人家当工程顾问，佣金从徐院长那边儿走了个友情价，还只负责水电走线，能有什么危险。
可想到秦岸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话，他沉默了。
“怎么办啊，”
赵心卓心神不宁，居然直接下了床，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我们现在就去报警吧，让警察先去施工现场埋伏好，免得学长真的出什……”
“你给我回去坐好，”
闫鹤被他气死了，扯着他的后衣领把他推回床上，“这事儿你别管。”
可能是觉得自己语气太冲，闫鹤又在后面补上一句：“老秦肯定也不想让你担心。”
赵心卓脚腕一抽一抽的疼，嘴唇开始哆嗦，既委屈又生气：“我凭什么不能管！”
闫鹤是秦岸的朋友，他就不是了吗，他凭什么不能担心，凭什么不能管。
闫鹤收起了脸上的表情，静静地看着赵心卓，恍惚间让赵心卓想起了自己摔断脚腕的那个晚上，那天晚上闫鹤把商年堵在楼道里，也是这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他告诉赵心卓：“因为你只会添乱。”
说完他就出去了，连门都不关，只剩下赵心卓呆呆地坐在病床上。
他只会……添乱？
“施工图纸我不会改，转换层的事情我已经通知了业主，甲方工程部的人应该很快就能联系你们。”
秦岸刚回到施工现场赵总便带着秘书和项目经理过来迎接他，赵总甚至亲自给他递了烟。
秦岸接了烟，夹在手里并不点。
他轻轻挡开项目经理举着打火机的手，平静地说出自己的答复。
项目经理的动作一僵，扭头看了赵总一眼，收回了要帮秦岸点烟的手。
赵总盯着秦岸看了一会儿，点点头，“好，小秦，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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