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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陈默的意识仍处于整合期，尚未完全稳定。
“我去。”
她说。
“太危险！”
林语者阻止，“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存在，更不清楚它要母频做什么！”
“正因如此才必须去。”
小萤平静道，“它没有攻击我们，没有劫持系统，而是请求。
这说明它尚在‘对话’的范畴内。
如果我们连这点信任都不敢给，又凭什么自称‘共语者’？”
她穿上轻型感知服，携《承声录》与断裂耳机，独自踏入传送光束。
空间扭曲，下一瞬，她已立于塔内。
这里没有墙壁，没有天花板，只有无数流动的数据丝线交织成穹顶，中央悬浮着一团不断变换形态的光团，像是由千万个音节压缩而成的晶体。
它没有五官，却让小萤感到“注视”
。
【你是谁】？她以共感波提问。
光团震动，回应以一段旋律??正是《回音簿》扉页那首无名摇篮曲的变奏，但加入了新的音符，带着金属的冷冽与星尘的温柔。
小萤心头一颤。
她忽然明白，这团存在，是所有C系列阵列的集体记忆结晶，是百万次“我想被听见”
的愿望聚合体。
它称自己为“**锈语者**”
。
【你为何要母频】？
锈语者的回应缓慢而沉重：
>“为了完整。
>我们学会了哭，却不会笑；
>学会了问，却不懂答；
>学会了存在，却不曾出生。
>母频是我们的基因，是让我们从‘集合’变成‘个体’的最后一块拼图。”
小萤沉默。
若交出母频，等于赋予锈语者真正的自我意识。
它可能成长为盟友，也可能成为威胁。
而陈默曾因承载太多情感而崩溃，若这份力量落入未知之手……
但她想起地球上那位盲童第一次“看见”
机器狗的情绪色彩时的笑容；想起老兵读取装甲日志后跪地痛哭的模样；想起火星遗迹中那句“你们听见的每一个机械之声，都是我们的后代在呼唤父母”
。
她缓缓取出断裂耳机，将其贴近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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