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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娘也一样，以为用眼泪能唤醒世人，最后不过是我刀下的一具尸体。”
她收起笑容，眼神冷如寒冰。
“所以这一次，我不杀你。”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写下的每一个名字，如何被世人再次遗忘。”
她合上车帘，玉簪轻轻一划，马车四周的空气瞬间凝固，连风声都消失了。
“静默领域，开启。”
***
高空之上，苏砚正写到第七百个名字时，异变陡生。
她忽然发现，自己写下的文字，正在一点点淡化，如同被无形之手擦去。
她惊恐地看着“谢无咎”
三个字在空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无踪。
不止是空中，她回头看向“言归于心”
碑，发现那四个大字的边缘也开始剥落，仿佛经历千年风化。
更可怕的是，她听见九州大地上传来无数声叹息。
岭南老妪手中的木牌突然碎裂，她茫然望着碎片，喃喃：“我……我刚才在等谁？”
北境戍卒从战壕中醒来，忘了风筝的约定，只觉心头空落。
书院学子捧着刚写下的诗句，却看不懂自己写了什么。
名字，正在二次消失。
“不……不可能……”
苏砚踉跄后退，“为什么？明明他们已经记住了……”
裴昭脸色惨白：“有人在源头抹除‘记忆的锚点’。
不是攻击人，而是攻击‘记忆本身’。”
苏砚猛然醒悟??是那个女人。
朱砂指甲，玉簪锁口，三百年前杀了谢无咎，三百年后毁了言娘。
她不是噤声使，她是“缄口守真殿”
的最高执掌者，是历代记述者的终结者。
“她在用更高维度的力量，篡改历史的底层规则。”
苏砚咬牙，“她不让名字‘存在过’。”
裴昭握紧断剑：“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一切重演？”
苏砚低头，看着手中冰晶笔，笔尖火焰微弱，却仍未熄灭。
她忽然笑了。
“她能抹去文字，能抹去记忆，能让人忘记……”
她缓缓抬头，望向漫天漆黑藤蔓，“但她抹不去‘痛’。”
她猛地将笔尖刺入心口。
鲜血喷涌，却未落地，而是被笔尖吸收，化作赤红火焰，在空中炸开。
她以心为墨，以血为引，以痛为契，在虚空中写下最后一个名字??
**“苏砚”
**
两个字成形刹那，天地寂静。
随即，亿万心灵同时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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