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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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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五月初,我到×海鹰那里受帮教时,她让我在板凳上坐直,挺胸收腹,眼睛向前平视,双手放在膝盖中间,保持一个专注的模样。
而她自己懒散地坐在椅子里,甚至躺在**,监视着我。
我的痔疮已经好了。
除此之外,我还受过体操训练——靠墙根一站就是三小时,手腕绑在吊环上,脚上吊上两个哑铃,这是因为上中学时我们的体育老师看上了我的五短身材和柔韧性,叫我参加他的体操队,后来又发现我太软,老要打弯,就这样调理我。
总而言之,这样的罪我受过,没有什么受不了的。
除此之外,×海鹰老在盯着我,时不常地呵斥我几句。
渐渐地我觉得这种呵斥有打情骂俏的意味。
因为是一对男女在一间房子里独处,所以不管她怎么凶恶,都有打情骂俏的意味。
鉴于我当时后进青年的地位,这样想实在有打肿了脸充胖子的嫌疑。
后来我到美国去,看过像《九周半》之类的书,又通读了弗洛伊德的著作。
前者提供了一些感性的知识,后者提供了一种理论上的说法。
这些知识和我们大有关系,因为在中国人与人的距离太近,在世界其他地方,除了**的伙伴不会有这么近,故而各种思想无不带有**的痕迹。
弗洛伊德说,受虐狂是这样形成的:假如人处于一种不能克服的痛苦之中,就会爱上这种痛苦,把它看成幸福。
从我个人的经历来看,这种说法有一定道理。
但是有关虐待狂形成的原因,他说得就不全对。
除了先天的虐待狂之外,还有一种虐待狂是受虐狂招出来的。
在这方面,可以举出好多例子。
以下例子是从一本讲一九○五年日俄海战的书里摘出来的,当时日本人没有宣战,就把停在旅顺口外的俄国战舰干掉了好几条:
“帝俄海军将战舰泊于外海,且又不加防护,招人袭击。
我帝国海军应招前往,赢得莫大光荣。”
按照这种说法,俄国人把军舰泊于外海不加防护,就好像是撅起了屁股。
日本人的鱼雷艇是一队穿黑皮衣服的应召女郎,挥舞皮鞭赶去打他们的屁股,乃是提供一种性服务。
这段叙述背后,有一种被人招了出来,无可奈何的心境。
还有个例子是前纳粹分子写的书里说,看到犹太人被剃了大秃瓢,胸口戴着黄三角,乖乖地走路,心里就痒痒,觉得不能不过去在那些秃头顶上敲几个大包。
假如这些例子还不够,你就去问问“文化革命”
里的红卫兵干吗要给“牛鬼蛇神”
剃阴阳头,把他们的脸画得花花绿绿的——假如他们不是低头认罪的话,那些红卫兵心里怎会有这些妙不可言的念头?另一些例子是我们国家的一些知识分子,原本迂头迂脑,傻乎乎的,可爱极了,打了他一回,还说感觉好极了,巴不得什么时候再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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