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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宋二人总结前代积累之经验,由原来讲究四声到只辩平仄,由消极的声律“八病”
之说中探求出积极的平仄规律,又从原只讲求一句一联的音节协调将粘对规律贯彻到全篇,形成了在平仄上有严密规则可循的完整律诗。
他们不仅使五律的体制定型,又使七律的体制开始完备,并且通过他们的创作实践使这些规范逐渐为一般诗人所接受,其功不可没。
李维《诗史》中有中肯的评价:“五言至沈、宋,始可称律,多未成体,沈则间有佳者。
所谓裁成六律,彰施五采,使言之而中伦,歌之而成声,沈、宋之功也。”
宋之问风格清丽,五言是其擅场,曾被明胡应麟誉为初唐五律之冠。
而沈佺期气势宏大,七言独辟蹊径,曾被胡应麟推为初唐七律之冠。
诗歌今古体之分,至此遂成定局。
沈宋建之于格律,陈子昂变之以风骨,为盛唐诗歌的黄金时代做足了准备。
不过诗歌毕竟是点缀升平无心插柳的附属品。
奉宸府在当时的名声并不好。
皇帝毫不掩饰地大选美男如金丝雀般的豢养**,无疑已刺痛了很多男人的自尊心。
更由于奉宸府待遇优厚、工作清闲,竟真的吸引了一些贵族少年,好好的世袭官职不做,争着到奉宸府去侍奉武皇。
清秀少年整天敷粉着锦扮袅娜随风的海棠花,粗豪健壮的逢人便夸自己的能力超群,自我举荐起来一点也不谦虚。
初唐虽然风气开放,还是让有些思想正统的大臣看不下去,上书要求武皇注意影响。
武皇厚赏进谏者,但照旧我行我素酷到底,只是叫了些文学之士和二张一起编著《三教珠英》以掩人耳目,写东西自然是笔杆子们的事,二张还是负责陪她寻欢作乐,看夕阳一寸一寸地消逝在天边。
人生苦短,去日无多。
怜我世人,欢娱几何?
在这种指导思想下建立起来的奉宸府,充满了一种世纪末的颓废气息。
修建一如既往的匠心独运,清雅华贵中带有自然的野趣,宛如道家修真的洞府。
芳草芷兰,郁郁青青,亭台楼阁,点缀其间,时可见一群声名赫赫、风流倜傥的文章巨子,衣袂飘飘,载酒而行;轻裘缓带、粉面桃腮的俊俏少年,月下吹笙,临风弄笛。
误入其间的色女必然眼界大开,嗟叹不已:真乃人间仙境,竟无语凝噎。
花中国色香中王自然是莲花六郎张昌宗,他的美貌现在已被渲染得迹近神话。
人们纷纷传说他是仙人王子乔(又称王子晋)的化身,十七岁骑鹤飞升的周灵王太子。
这么说的人多了,便也成了事实。
武皇命人打造一只木鹤,张昌宗身披羽衣,乘坐其上,悠然吹笙。
开动机关,木鹤满场游走,可不正是王子乔临凡?木鹤机关再精巧,想必也比不上现在的小汽车,难免一颠一跛,震得张昌宗羽衣飘飘,越发像个神仙,时不时掉下一根半根羽毛,牵惹出无数相思情债。
自是人人赞叹,起码武皇觉得美得不得了,她一句话就顶一万句。
《和梁王众传张光禄是王子晋后身》等应制诗一首一首地做,武皇游嵩山时还特地往谒升仙太子庙,亲自作文刻碑,文中夸耀大周的强盛,表述了她对神仙世界的向往,当然也少不了对主人公升仙太子王子乔的赞美,然而字字爱意却是针对身边侍立的玉人六郎。
武皇对情人一向大手笔,她要情人的美貌和这碑文一起并世不朽。
升仙太子碑至今仍保留在河南偃师缑山,碑阳有草书三十三行,正是武皇御笔亲撰,笔力流转,意态纵横,几十年书法功力于兹尽现,《宣和画谱》赞曰:“凛凛英断,脱去铅华脂粉气味。”
因这是历史上首次以今草入碑,讲述书法流变的时候大多都会提及。
少女时代的武皇曾苦练书法冀望以此博得太宗皇帝的欢心,想不到此时派上了用场。
时光之轮悄然转过一个甲子,现在的她可以对自己微笑,所有为取悦他人而学习的技能,最终都用来取悦自己。
大周朝的国政仍在有条不紊地运转中,对狄仁杰的人品和才能武皇一向深信不疑,他必定可以保障政权顺利交接,不会忘恩负义地赶恩主下台。
武皇对狄公的敬重已经到了人臣莫及的程度,狄公觐见每每免其跪拜,称见到狄公下拜她也会感觉疼痛(“每见公拜,朕亦身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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