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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替她擦了擦眼泪：“没事，这点小事不要紧的。”
他手指动作轻柔，心里清楚的知道，温素素必然不是因此哭的，可他不能逼问，只能等她自己说。
温素素平复心情，回握他的手感受温暖：“我没事，回去休息吧。”
“不要哭了，万事有我呢。”
周时亲了亲她的额头予以慰藉。
清晨，一缕阳光洒在窗台上，安安睡了个好觉，起来伸了个懒腰，可旁边的温姐姐却精神萎靡地睁着眼睛，眼下乌青。
见安安醒了，温素素打起一万个精神替她穿上为了见姥姥姥爷做的翠绿色小布拉吉，梳了两个鱼尾辫。
小姑娘开心地蹦蹦跳跳出了门，温素素紧随其后，林家雇佣来伺候周婆婆的王姨已经做好了早餐，无非就是几个胡萝卜和白菜的包子、几碗小米粥、两碟贡菜咸菜，还有烙的两大盘玉米菜饼子。
周婆婆已经在餐桌上做好了，见到温素素笑容满面：“快洗洗手吃饭吧。”
入座，周婆婆不停地往温素素碗里夹着咸菜，几乎顾不太上旁人，如此明显的差别对待让温素素心里错综复杂。
一方面，她知道周婆婆对自己很好，另一方面，出于血缘之亲，周婆婆是她的亲外婆，是为了替周阮补偿自己。
归根到底，是因为二人都无法认自己的愧疚弥补罢了。
温素素表面不动声色，还是笑着应答周婆婆各类的问题，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周阮推门进来。
她穿了牛仔喇叭裤和白色细毛衣，外面穿了件呢子大衣，发夹挽头，温婉优雅，和昨晚在院子里哭泣的女人判若两人。
她有些不自然地笑着：“收拾好东西了吗？走吧，再晚赶不上班车了。”
周时几人出门，院子里还站着道靓丽的身影。
周阮僵硬地勾了勾唇角介绍：“这是我…女儿，叫林国秀，和咱们一路，班车捎她到我医院，旁边就是她的学校。”
少女款款走来，俏皮亲昵地揽着周阮的手：“你们好呀，妈，这就是你提的帮了姥姥的温姐姐是吧？”
她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对面前的杏眼少女有天然的好感，像有无形的线拉扯着自己和对方。
这可比面对林霜那个死姐姐强多了。
周阮听到她喊的一声“妈”
心里一痛，同样，温素素脸上的笑也有些挂不住了。
不过少女是无辜的，姑且算是自己的妹妹。
她努力维持着体面：“不敢当，就是随手帮的小忙，这次还是要更谢谢周姨帮忙。”
林国秀抢先好奇地开口：“这两个小弟弟妹妹是温姐姐你的孩子吗？可我看你好年轻的样子。”
安安奶声奶气反驳：“不是，温姐姐不老。”
“姐姐？”
林国秀的视线左右挪移，“你们姐妹俩长得不像呀，不过温姐姐你妈妈一定很漂亮，生的俩孩子长得都好看。”
林国秀自以为耍小聪明就能活跃气氛，她不认输，既然林霜能应对那么多场合，她自然也可以。
可没想到，她说完后场面却凝滞了。
温素素努力压下舌头的颤意，笑了笑：“我妈妈在我出生时就没了，安安不是我的亲妹妹。”
林国秀立刻捂住嘴，后悔为了逞能活跃气氛说了那些话：“对不起啊温姐姐，当我没说，你妈妈虽然不在了，但你永远是她的孩子。”
周阮心腔里痛的几乎要麻木了，听着亲生女儿云淡风轻地开口说她出生时妈妈就死了，就相当于割她心头的那块肉。
她几乎维持不住姿态，暴力地拉住林国秀的手臂：“够了！
别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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