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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哪个实验室也不可能接纳我这个莫名其妙的高中生。
如果时间稍长我还可以想点办法，但现在药效不过是几天而已。
“我是怎么了？”
我喃喃自语，“怎么有这么古怪的想法，难道真是药效过头，让我发疯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去考试吧，”
叶馨站在我面前，“一切等考完了再说，好不好？”
看着她温柔如水的眼波，我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和叶馨各自与家里通了电话后，就一起向学校走去，走在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众生，大有成年人看着一群装腔作势的孩子之感。
他们的衣着打扮、神色姿态，无不向我提示出更深层的个人信息。
那个表面上衣冠楚楚的绅士，看得出穿的都是廉价货色，只是为了工作维持一个体面的形象，多半是一个推销员，目光的无精打采，说明他对自己的工作很不满意，但是人到中年，又无力摆脱；那对在一起看上很甜蜜的情侣，手里拿着一些楼盘的信息，显然是在看房，姑娘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而小伙子却颇有忧色，看来为了结婚，他要付出的代价非同一般，而他脸边隐约的吻痕和抓痕更提示出昨晚定有一番软硬兼施的交涉；那边，一辆豪华的宝马停下，一个学生装束的女孩挽着慈祥的中年人走出来，像是一对融洽的父女，但他们十指相扣的姿态，眼神中的暧昧和嘴角的微笑，却告诉我他们真正的关系，想必昨夜他们度过了一个暧昧的晚上……
一切就这样呈现在我面前，并非侦探般抓住细微线索的认真推理，而是自然地展现出来，就好像看到一个小孩子背着书包，就知道他是个小学生一样自然。
当然，这些也算不上什么高深的见解，但以往却从未如此清晰深刻地印入我的脑海，我也是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个社会表面的形态下，还有着无数丰富的脉络、节点、关系、法则，它们潜在地支配着身在社会中的所有人。
我看到了他们，看到了他们的过去和未来，看到了他们的希望和努力、挣扎和沉沦。
但从今天的我看来，这一切都是病态的需求，背离了人的本性，本质上毫无价值，也没有得到幸福的希望。
所有人的生活，都植根于这样一种习焉不察的自我折磨和彼此折磨之中。
甚至我和叶馨之间也是如此，我冷酷地想，我以前一直不知道叶馨为什么喜欢我这个只是篮球打得好的大个子，现在却恍然开悟。
我们的性吸引力还是由几百万年以来狩猎采集时代的遗传基因所决定。
那个时代，一个年轻、健壮、善于打猎的小伙子，当然会受到女性的青睐，这是保护她和她的孩子，让他们平安成长的保障。
这种规律一直支配着人类，直到当代社会，大多数男性还是叛逆不驯，藐视和反抗成人世界的种种规范，并通过从打架斗殴到体育比赛的种种手段展现自己的身体力量，而女性似乎对此则心醉不已。
在部落时代，这是年轻人取代老首领的必由之路，但今天早已毫无意义。
至于我喜欢叶馨，更不用说，因为她年轻、漂亮、皮肤白皙、活力四射，从根本上来说也是一种性的吸引力，而这又是因为男性的遗传策略：永远喜欢处于生育佳龄的女子，以便给自己留下尽可能多的后代。
我和叶馨自以为一尘不染的爱情，也不过是由这些肤浅可笑、早已过时的因素决定的。
正常的情况是我们在上大学之后的一两年就会分手。
真是索然无味。
我嘴角泛出嘲讽的冷笑，甩开了叶馨的手，在晨光中走向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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