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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柱再也说不下去了,伤心地哭起来,站在他身边的秋妹也哭了,在场的好多人都流了泪。
林大柱边哭边说:“我昏过去了,当我醒过来时,大车早走了!
……我在那里躺了一天,昏昏沉沉的,只等死了!
就在那晚下半夜,苏福顺和苏福昌哥俩,悄悄把后窗户撬开,福昌兄弟进来把我背出去,背到他们家里花钱给我治病,苏大嫂像对待亲兄弟那样照看我,整整养了一个月我才好了。
多亏苏家哥俩,若不然我逃不出鬼门关,他们的恩情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人们都感动地望望苏福顺和苏福昌,苏福顺和苏福昌的眼里泪光闪闪。
突然,在人群里有人号啕大哭。
众人一看,哭的人是郎金魁。
他在人群里挤着要上前,大家给他让开一条路,他登上岩石,憋了半天好不容易说出了一句话来:“我一家五口人下关东,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啦!
……”
说完又呜呜哭起来,越哭越伤心,再也说不出话了。
许多老工人都了解郎金魁的身世,他家住在山东掖县,家贫如洗,辈辈给地主扛活。
那一年他们家乡遭了大水灾,实在过不下去了,他父亲用挑筐一头挑上他,一头挑上他姐姐,跟他妈妈领着十二岁的哥哥,沿途乞讨闯关东。
他们到了沈阳听说孤鹰岭矿招人,就来当了矿工,他父亲在矿山干了七个年头,有一天洞子冒了顶,砸死在里边。
那时候他才十四岁,为了活命跟哥哥一起去当童工,妈妈和姐姐给人家洗补破烂,一家四口都劳动,还是吃不饱肚子。
过了一年,有一天晚上他回家,一进门看见妈妈倒在炕上,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哭得声嘶力竭。
他忙跑到妈妈跟前去问,妈妈一面问他哥哥去哪里了,一面告诉他金大马棒把他姐姐抢走了。
他一听气得眼前直冒火星,愣了愣神,转身跑去找哥哥;哥哥顺魁也是个愣小伙子,认为自己理直气壮,领着他就去找金大马棒。
兄弟俩走进金大马棒的院子,见金大马棒屋里灯光明亮,里边传出日本人的说话声,他们犹犹豫豫地没敢进去。
两个人正在窗下徘徊,忽然有个狗腿子由屋里出来,一看是他们俩就喊:“有贼!”
这一喊由屋里跑出几个狗腿子,不容分说,就把他俩绑起来送进了矫正辅导院。
分别把他们关在两个地方,过了五个月他被放出来时,才知道哥哥早已死了;回家一看,妈妈也早已去世,别人告诉他说他姐姐被金大马棒糟蹋后被金大马棒的老婆让鬼子的狼狗给咬死了。
郎金魁泣不成声,人群里充满悲愤,沉重的气氛笼罩着群山。
唐黎岘扶着郎金魁,用洪亮的声音说:“同志们,郎金魁太悲痛了,他一家五口人来到了矿山,几年的工夫就被万恶的日本鬼子和汉奸折磨死四口,最后只剩他一个孤儿。
郎金魁、林大柱有苦,在场的许多人都有苦。
他们的苦,不仅仅是他们个人的苦,这是民族苦,阶级苦;现在我们在毛主席、共产党的领导下,已经得到解放了,过去的那种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我们永远也不要忘记在旧社会所受的苦!
我们要把悲痛化为力量,积极行动起来,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又快又好地把矿山修复好!”
苏福顺忍不住地大声说:“若是不解放,咱们穷工人有罪遭哪!
现在解放了,穷工人得了好,成了国家主人,再不挨打受气了,我们要拿出全部力量去干,把我们的国家建设好,若不好好干,就对不起共产党,对不起毛主席!”
“对!”
郎金魁抹干了眼泪,高声喊:“我以前糊涂,干活吊儿郎当,那能对起谁呀?我错了!
从今天以后我郎金魁一定要好好干,要拿出全身的劲来干!”
人群沸腾起来,都争着讲话,古尚清、曹顺林相继讲了话。
林大柱也激昂地重新讲了话,他坚决表示要为矿山的修复努力到底。
众人原先的悲痛气氛已被激昂的情绪所代替,都纷纷表示决心,大有气壮山河的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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