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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五十一笔。
她挺直的脊背一点点弯下来?，最终她倒在了地上。
她的眼前是一片如何也抹不掉的迷蒙，细密的汗凝聚成珠，滑落在眼里，是一阵刺痛。
她的指尖颤抖着，垂着一滴鲜血将落未落，随着指尖的颤抖一上一下。
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喉咙处是一重?一重?上涌的窒息感，呼吸逐渐变得艰难。
不知是因为?身体，还是因为?几乎枯竭的神魂。
她一片沉寂的思绪中回荡着这么一句话：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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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任九霄看着邬阳倒下的身影：“放弃吧，此乃人力所不可为?。”
人力所不可为?？这句话，就像阴霾一样一直环绕在所有人的头顶，就好?像，只要说出这句话，所有人都有了放弃的理由。
对?啊，那是人力所不可为?，你到底在强求什么呢？
可邬氏灭门，也算人力所不可为?吗？那些人，利用邬氏的时候，也算人力所不可为?吗？这句话可以任何人来?跟她说，任九霄，不行。
邬阳咳了咳，去找寻那一点仅剩的空气：“任九霄，你凭什么跟我说人力所不可为?，今天?我若死在这里，深渊便?会打开，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死，你也不能幸免。”
任九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你疯了吗？你竟然敢将被关着的那些东西放出去，你会成为?万古罪人。”
邬阳无所谓地笑开：“万古罪人？万古罪人又如何？我邬阳，本就是恶鬼，既做恶鬼，那便?做最恶的鬼。”
邬阳闭了闭眼，勉力直起身，她还要继续。
此时外面的邬氏先祖终于看不下去了：“小道友，不如算了。
你已经很?累了。”
是啊，她已经很?累了。
邬阳指尖向前，极力牵引出一道法印，是她的本命术法，曾经带着她走过了无数次将要死去的困境，又在无数次生死对?峙中给予她无上的底气。
如今它身上的光亮也暗淡了，四周本该跟着的金乌火，也没有了。
“你也累了是吗？”
法印不会说话，可邬阳已然懂了，是的，她们都累了，穷途末路，不过如此。
可是她明明还没有死，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邬阳微微抬眸，看着还剩下的四十七笔，仿佛带着不可逾越的沟壑。
“你是我来?到这里，就一直陪伴在我身侧的术法，是我最最信任的术法，此刻想想，我竟未曾给你取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容我想想，不如就唤深渊，如何？我以深渊为?你命名，即冠了名，何不与我一同，拿下这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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