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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做到那一天,我自然会踏出这扇门。”
陈野微笑,收起真我之泪。
***
【第二层?执权之境】
穿行过一片由诏令竹简堆砌成的荒漠,陈野抵达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殿内百官跪拜,钟鼓齐鸣,皇帝端坐龙椅,头戴十二旒冠,威仪赫赫。
然而细看之下,群臣皆无脸,动作僵硬如傀儡;宫殿四壁不断剥落,露出背后腐朽的木架与画布。
此人名为**李承业**,原是西陲小吏,因不满神庙专权,立志建立人间王道。
但在追求理想过程中逐渐痴迷权力,最终在一次政变失败后精神崩溃,躲入镜渊,虚构出一个“万民归心”
的帝国幻梦。
“你是何人?敢擅闯皇宫!”
李承业怒斥。
“我是来提醒你??你的百姓正在饿死。”
陈野直言。
“胡言乱语!
朕励精图治,五谷丰登,天下太平!”
“可你的粮仓里装的是稻草,你的税册写的是谎言,你的‘忠臣’不过是影子。”
陈野步步逼近,“你说你要为民立法,可你现在立的法,只是为了让自己永远坐在这个位置上。
你忘了初衷,变成了你曾经最憎恨的那种人。”
李承业暴起:“来人!
拖出去斩了!”
无人应答。
他又拍案怒吼:“寡人乃天命之子!
尔等岂敢质疑!”
声音在空旷大殿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许久,他颓然坐下,双手掩面:“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可若走出这个梦,我什么也不是了……一个失败的小官,背负骂名,众叛亲离……谁还会记得我的理想?”
“理想不需要被人记住。”
陈野轻声道,“它只需要被践行。
哪怕只有一次,哪怕只有一个人受益,那就是真实的。”
他取出《人宪》残页,递上前:“我们在启明都做的事,和你最初的愿望一样??废除特权,人人可议政,孩童皆入学。
你可以否定自己,但不能否定这条路。”
李承业怔怔看着那页纸,指尖轻触文字,忽然失声痛哭。
泪水滑落,凝聚成第二颗真我之泪。
他摘下皇冠,摔在地上。
“我错了。”
他说,“我以为掌控一切才能改变世界,却不知真正的力量,来自放手让众人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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