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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慕遥单从她让手下为自己披衣服的行为看，她应该没有那么生气。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琢磨着怎么开口时，季迁羽先说了话。
“你知道他犯得什么事，居然还来。”
她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简单的事情。
两人站的不远不近，却足以让季迁羽将江慕遥看得清清楚楚。
对方身着漂亮的裙子，脸上的妆容很精致，身上的信息素和酒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以及她不经意之间露出的倦容，都在向季迁羽无声地说明当事人经过了一个怎样令人疲惫的饭局。
但她还是来了。
为了她的未婚夫。
哪怕那个人是个混蛋，她依然在这疲惫的情况下赶过来。
季迁羽心中的怒火一点一点积攒，不断灼烧着大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线。
江慕遥：“……”
她不想来。
但是八年前跟戴家解除婚约的时候，给了当时本来岌岌可危的江家一个重击。
这两年江家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口气，步步小心，容不得任何闪失。
如今临近结婚，王翼在这个时候爆出丑闻，不仅会让王家丢脸，连带着江家也一起颜面扫地。
她抬头望着季迁羽那张有些陌生的脸，但是对方的眼神和神态却是她无比熟悉的存在。
江慕遥眼眶隐隐发热，嗓子像是被堵住了，说不出一句体面的解释。
她没有对着季迁羽把那些家族琐事、权力之争说出来。
她没有办法告诉曾经亲密的恋人，我的婚姻只是用来交换利益，是巩固家族关系的筹码。
单是这么想想，就已经令她感到难堪。
更何况季迁羽再次回到帝都时，形式大不同以往。
季迁羽现在是帝国最年轻的少将，她战绩显赫，英名在外，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有关她的消息在刚返星的第一天就刷屏了整个星网，热度甚至超过娱乐圈的顶流。
或许季迁羽还不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江慕遥身在这个圈子里，她很清楚季迁羽目前在权力圈有多炙手可热。
她是所有世家想要拉拢的对象，更是很多适龄的贵族oga的梦中情人。
她的选择早就不止她一个了，她也不会是她最好的选择。
现在的季迁羽和自己扯上关系，是在耽误她。
江慕遥猛然低下头，掩住眼神中的狼狈，强装自然道：“我毕竟是他的未婚……”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季迁羽打断了，声音终于起了几分波动。
“你知不知道他说你是……”
她顿住了，没有办法将“破鞋”
这种羞辱性词汇说出来。
季迁羽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无比冰冷：“他渣你蠢，可以。”
说完这句话，季迁羽大步的走开，像是再也待不下去了，长风衣被遗忘在江慕遥肩上。
江慕遥仍驻足在原地，手慢慢揪紧风衣的内衬，似乎想要在寒风中抓住最后一丝温暖。
两人的对话很简短，站在不远处的刘师手上的烟甚至还有一大半。
待季迁羽走了之后，刘师似乎也忍不住了，随手把烟掐掉，走到江慕遥面前。
他满是怒火，想要说她，却在江慕遥抬头，望见那张精致的面容后，熄灭了。
他憋得满脸通红，终于开了口，愤怒却已经转化为绵软悠长的无奈。
他叹了口气，“江上校，看在我们是同僚、战友的份上，我必须要提醒你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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