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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等开口，就见醉月用手轻轻扶了扶发髻上的簪子，似笑非笑的说：“我们这些外头的，不过是给大人逗趣解闷，得宠，大人也不过随手赏些玩意。
夫人万万别和我计较。”
宁芝隔了很久很久才反应过来，醉月头上那只簪子，是凤凰的式样，这种天家祥兽。
平民只有快当新娘才能戴。
而自己的头上什么都没有，裴珩怕自己丢裴府的脸，送过些首饰装点门面，可没有新娘的式样，好像也没这个贵。
她好像是笑话自己不得宠。
宁芝又萎靡了些，京城的姑娘笑话人都格外有本事，难怪男人喜欢。
于是只木木的‘哦’了一声，转身要走。
醉月一拳打在棉花上，眼里闪过一丝怨毒，不过很快又柔弱的喊道。
“夫人，劳您等一等。”
第28章
宁芝闻声回头，只见醉月回了趟里间，很快又折了回头。
她脸上泛起一片红霞，娇羞的说：“昨夜……大人折腾的厉害，弄出不少垃圾，我穿的少，不方便传小厮，劳夫人帮我将这些垃圾扔了。”
宁芝抬眼，这才看见她的轻纱罗裙下只一件赤色肚兜，抿了抿唇没吭声，把她手里那捧所谓的垃圾接了过来。
只是刚出院门，她看见那捧垃圾里，夹裹着自己被掏空棉絮的旧夹袄。
说来也怪，自她醒来后，随身的东西都在，唯独这件夹袄没找到。
原来是落在这里，她的东西，可不就是真正的垃圾？
只是她没看见，醉月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笑。
她刚走，裴珩就迷迷糊糊睁开眼，正瞧见她往外走。
手里捧着那件旧夹袄，顿时心里咯噔一下，酒醒了一半，拔腿就追。
醉月在他身后喊了几声，他理都没理。
追到宁芝院子时，她正蹲在门口，那堆东西分门别类的放着。
夹袄被摆着最正中的位置，填充芯子的地方还没收口，正往外钻鸭绒。
宁芝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谁这么好心在她的空夹袄里填了鸭绒，正歪着头问旁边的人：“京城也有人用鸭绒填袄子吗？”
“鸭绒？鸭毛？那不得一股鸭屎味，臭翻天了？”
旁边人一脸匪夷所思：“我可没听说过，你问问别人吧。”
宁芝正要说话，一抬头看见裴珩死死的盯着她，还用指节碰了碰鼻尖。
以往他不好意思时，下意识会有这个动作。
不过这么多年，习惯早该不在了，而且他很快就别过脸去，仿佛她是恶鬼一般，拔腿就走。
想来只是觉得她连垃圾都不配碰，也许她才是他心中最肮脏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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