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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婆子的嘴依然厉害。
宁芝没再说话，她的想法原本也不重要。
李婆子看她乖坐下来，按照自己的想法打扮起来，一件雪白的狐裘大敞披在她身上。
“啧！
这平时瞧着不起眼，打扮起来倒有几分姿色。”
李婆子对着铜镜啧了一声。
宁芝也顺势瞥了一眼，因擦了脂粉的缘故，脸色没那么难看，粉润润的小脸被狐裘衬托得格外水灵。
宁芝摸着柔软的皮子，不自由地想起当年，裴珩虽是读书人，可村里的读书人没那么文弱，秋收也得下地，冬日也得打猎。
记得那时裴珩给她打过狐狸皮子，让她做衣服穿。
她喜欢的不得了，嘴上应着好，背地却偷偷卖了，给他买书读。
气的裴珩摔了几次碗筷，说以后要用狐狸皮子把她捆起来吊着打。
宁芝咯咯笑，心里暖的不得了。
如今这最上等的狐裘穿着倒也不觉得暖了。
李婆子看她没兴致，也没再说狐裘的事。
只是拿腔作势打开首饰盒子，正中几朵绢花最显眼。
李婆子的手故意在花摸来摸去，挑了个最好看在她发髻上比划。
似引她注意般说：“哎呦喂，这绢花可了不得，这可是上贡的物件，啧啧！
主子爷肯给你，你去三跪九叩拜谢都不为过。”
宁芝看着绢花，村里人带不起金钗银簪，最让人羡慕的就是谁家夫君又给娘子买了花戴。
只是又想起集市上唯一一次舍出二十个铜板给自己买花戴，结果连个影儿都没留下。
看着这些昂贵的绢花，不由堵的慌。
于是冷冷地说：“怎么？堂堂首辅，几朵花还值得大张旗鼓的显摆？”
李婆子一噎，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猛地把绢花摔在一边：“狗屁都不明白！
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懒得管你！”
李婆子气跑了，宁芝也没什么波澜，算算快到救济布善的时辰，起身把热气蒸腾的笼屉吃力地往外搬。
有几个小丫头看不过去想偷偷帮忙，宁芝都婉拒了。
裴珩不就是想看她被折磨的样子，那就让他看个痛快！
——
天又下雪了，只有布善棚的蒸笼冒着热气。
北郡举子从四处赶来，宁芝这才看清这些学子的身上布丁摞着布丁，连个利落的衣裳都没有，与那些江南富户的学子相比显得无比落寂。
宁芝将包子交到举子手上，无意间触碰到举子手背的冰凉。
她知道那种凉，那是几日没吃过暖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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