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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送走特使后，在营帐内呆坐了一下午。
内心充满了煎熬，他走还是不走？
不走的话，有郭开这个二五仔，他的下场只会比廉颇差不会好，还要连累家人陪他受苦。
走的话，那他就是赵国叛将，辜负了这么多年陪他出生入死，浴血沙场的兄弟们。
入夜，李牧一个人走出营帐。
身后的亲兵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保护他，走了许久，周围只有两人身影。
“你跟我多久了？”
听李牧突然开口问道，亲兵有些奇怪：“回将军，已经八年了。”
“哎，都八年了！”
李牧叹了一口气又问道：“这场仗你想打吗？”
亲兵脸色忸怩，声音逐渐变小：“我不想打仗。”
李牧眉目微抬，有些好奇：“为什么？”
亲兵直接说道：“死了太多人了，我认识的好多人都死了。”
越说越难过，语调里都漫起哭腔。
李牧走过去拍拍他的肩：“王上欲召我回邯郸，将军队交给赵葱统领，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亲兵一惊：“为什么？”
为什么将军要回邯郸？为什么要把军权交给赵葱？
赵葱是什么德行他还是清楚的，无勇无谋，把三十万大军交到他手里，不就是白白送死嘛！
他想不通赵王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命令。
李牧自讽一笑：“功高盖主的将军有几个好下场的？王上他啊，已经不信我了！”
出发之前情真意切，短短一月就临阵换将，磨刀霍霍。
果然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亲兵一脸愤懑。
“我准备投降秦国，你要跟着我吗？”
亲兵一惊，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你要是现在去告发，我就一刀杀了你。”
亲兵：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咽了咽唾沫：“我愿永远跟随将军，将军去哪我去哪儿。”
李牧欣慰的看了亲兵一眼：“秘密去联系值得信任的老兵，看看哪些愿意跟着我一块儿的，不愿意的就先绑起来，明天一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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