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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父君选中的君主，不是你。”
第九章若有来世
翌日，断魂牢。
云曦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还很小，她的母后竹笙将她温柔地抱在怀中，轻声哄着，眉眼间满是慈爱。
而后竹笙将她放在床榻上，给她盖上了亲手缝制的被褥。
云曦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她还是觉得温暖极了。
这一幕她渴望了几万年，哪怕是一场梦，她也觉得满足。
然而刹那间，暖意急速褪去，han冷侵袭全身，将云曦冻醒了。
她缓缓睁开眼，在定睛看清面前站着的人时，她险些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但感受到身下粗糙杂乱的草堆，云曦便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幻象。
她吃力地起身，低低喊了声：“母后。”
竹笙神色未变，冷声开口：“云曦，你勾结魔界罪不可赦，天界和忘川谷都已决定要将你处死，此事你应已知晓。”
闻言，云曦喉间一梗。
仅凭一块来历不明的玉佩就给她定了罪，不知该说是可笑还是荒唐。
竹笙凝视着她，继续道：“但是，我顾及你我两人母女之情，不忍见你落得如此下场，所以想让你以功抵罪。”
“司命星君算出天界将有一大劫，你身为你父君选定的下一任君主，该在此刻率兵出征。
只要你凯旋归来，便免了你的罪。”
将竹笙的话一字一句听完，云曦却手脚冰冷，百骸疼痛。
她重伤归来，伤还未好就被关进牢中，这几日她的身体更是日渐虚弱，竹笙修为深厚，就算不知道她修为受损不能再上战场，也知道她现下不适合出战。
这一番话听起来情深意重，倒真像是为了救她，可掩藏在光鲜表面下的肮脏目的，不过是换一种方式送她去死。
云曦剧烈咳嗽了一阵，语带嘶哑：“母后对我，谈何不忍？”
“你说什么？”
竹笙拧眉。
“母后，你若真对我有半分不忍，为何在没有确认那块玉佩的来源时，就将伤疾未愈的我关进断魂牢？”
“母后若真对女儿不忍，为何在女儿重伤归来后半句关心的话语都没有？为何对我视而不见？”
云曦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母后，您早早就将君主之位许给了长姐，突然提起父君选定我之事，我想，恐是要我代替长姐上战场，对吗？”
竹笙双眼微眯：“你父君选定你是事实，这是你的责任，是你的使命，你用不着在此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
云曦倏地轻笑低喃，但那双水眸里满是哀伤痛苦，“三千岁，我与长姐一同落入水中，只凭长姐一句‘余光中瞥见妹妹靠近’，你就让我在圣灵殿跪了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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