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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楚子航。”
楚天骄转过身，声音低沉下来。
他刚才听懂了周赫话语里未尽的邀请——联手前往西伯利亚，但绕过卡塞尔。
平心而论，不通过学院，麻烦或许会少很多，目标首接西伯利亚冰原下的秘密。
但他对司命堂目前能提供的支援和实力，实在无法抱有太多期待。
权衡之下，他还是决定先返回学院，与昂热汇合再议。
周赫看着楚天骄转身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他明白了，司命堂终究无法留下这对父子。
就在楚天骄和楚子航即将踏出房间时，他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楚子航耳中：
“楚子航，实话告诉我。
你听说过.....路鸣泽这个名字吗？”
楚子航的脚步瞬间停住。
空气仿佛凝固了片刻。
他背对着周赫，嘴唇几不可察地轻微颤动了一下。
随即，没有回头，声音平稳。
没听过......
楚子航和楚天骄离开司命堂时，黄昏己沉沉落下。
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
如何在无数双可能存在的眼睛监视下，安全联系上远在太平洋彼岸的卡塞尔学院，今夜栖身何处，都成了悬而未决的难题。
沉闷的气氛笼罩着两人，楚天骄甚至有些后悔，刚才光顾着斗气，忘了从周赫那里先敲一笔经费。
就在他们穿过一条僻静巷弄时，楚子航的脚步毫无征兆地顿住了。
他的目光越过昏暗的街灯，被远处街角一栋老式居民楼的三层窗户牢牢抓住。
那里窗帘紧闭，寂然无声，但窗台剥落的绿色油漆的样式、墙壁上冬日里枯死却仍未脱落的爬藤痕迹，甚至楼门口那盏灯罩锈蚀、光线昏黄的老旧路灯.....所有这些细节，都与他记忆深处某个被刻意封存的角落严丝合缝地重叠起来。
楚天骄察觉到儿子的异常，投来询问的目光。
楚子航没有立刻回答。
阴影中，他那双永不熄灭的黄金瞳无声点燃，流淌着熔岩般的微光，死死凝视着那扇窗户。
一段汹涌的记忆冲破闸门——
“好像我吃了你的女孩似的......去那里找夏弥吧，我把她的一切都留在那里了。”
那把钥匙楚子航上次留在了地毯底下。
那就是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为了模仿、理解乃至成为人类，而精心构筑的，存放着她最柔软秘密的巢穴。
这回不是幻境了。
“我要去那里看看。”
楚子航只留下这一句，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
楚天骄耸了耸肩，没多问。
他早己习惯儿子这种把九成心思都藏在沉默里的说话方式，只是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楚子航走向那栋楼的步伐看似平稳，眼神却有些涣散，目光总是不经意地扫过街道的转角、树下的阴影，像是在熙攘的人流与寂静的角落里，执着地寻找着某个早己确定不会出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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