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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你睡着了吗？”
路明非没有动，几只吸血的蚊子在他身上收获满满，欢快地嗡嗡离去，只剩下风声穿过废墟的缝隙。
“师兄，还是被你找到了。”
最终，路明非先开了口，声音很轻，没有一丝波澜。
“学院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你能躲到哪儿去？”
芬格尔走到他身边，也抬起头，看着那棵死树，“不过路明非，我确实找了好久才找到你。”
“时间过得好快，我们都快忘了。”
路明非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却比哭还难看：“来看看它死了没有。
果然，还是死了。”
男孩顿了顿：“有些东西，不管当初怎么努力，注定是留不住的。”
芬格尔尬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抖出两根烟，递了一根给路明非。
路明非迟疑了一下，接了过去。
芬格尔帮他点上，再点燃自己的。
两点微弱的火星在黑暗中明灭。
“当年种它的时候，没想到会是这样吧。”
芬格尔吸了一口烟，辛辣的烟雾吸入肺腑。
“嗯。”
路明非低低地应了一声，看着指尖的烟灰一点点掉落，“那时候总觉得种点什么，就能留下点什么。
挺傻的。”
“不是傻。”
芬格尔看着远方模糊的学院轮廓，“是还愿意相信点什么。
“EVA的警报延迟了23分钟，”
芬格尔忽然换了个话题，语气平淡，却像一把刀子，“谁干的？我猜是弗拉梅尔，昂热不会干出这种蠢事，不过他应该也知道了。”
路明非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你要去哪？”
“不能告诉你。”
“好吧，”
芬格尔被烟呛了一口，“我寻思知道地方万一你有危险，我这个做师兄的好歹能照应一下，看样子是不需要我喽。”
路明非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非去不可？”
芬格尔的声音有些沙哑。
“非去不可。”
路明非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决绝，“抱歉芬格尔。”
风更急了，将月亮遮了下来。
“行，那就做你觉得自己该做的事。”
芬格尔掐灭烟头，声音变得异常平静，“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是地狱。
但至少，那是你自己的选择。”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从兜里掏出通讯器——这可以首连EVA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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