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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赫然回神，惊于自己的念头。
目前没跟李诉在一起，他就敢想象婚后的生活了。
“李诉。”
方舒也抓抓头发，难得苦恼起来，他认真蹙眉半晌，低声询问，“如果你一定要和人携手度过一生，你觉得我有没有机会？”
这已经是非常委婉的问法了。
李诉知道他的深层意思，没什么犹豫地摇头。
“为什么？一定是我哪里不够好。”
方舒也垂头丧气，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李诉想去安慰，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手脚无措到不得不放弃。
但只要他凑近仔细看就会发现，方舒也没有哭，脸上表情清醒得很，一切都是装的。
“一个人也挺好。”
李诉说出内心真实想法，“我不是非要和人在一起。
而且……”
方舒也和廖星贺从始至终没问过他喜不喜欢男人。
虽然他也无所谓，毕竟这是ABO世界。
方舒也叹口气，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眼睛红了，失落地拿起抹布去擦玻璃。
看得出他很努力不发出声音，笨拙的动作却让响动大得离谱。
李诉忍俊不禁地拿过他手中抹布。
“方舒也。”
李诉唤了一声，眼眸干净平和地注视着方舒也。
“你有问过自己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一定想和我在一起吗？”
方舒也大脑短暂空白，注意力都在李诉令人心情舒缓的声音上。
直到李诉微歪脑袋，眼神变得疑惑，他才骤然醒神，别开脑袋。
即使这样，也难以忽视脸颊带来的燥热反应，方舒也不自在低咳两声，偷偷用余光打量李诉茫然不解的表情。
“你身上对我有一种天然的吸引力。”
他实话实说，“我就是会对你感兴趣，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你以前对别人没有这样过吗？”
这一次，李诉没着急否定这不是喜欢。
“没有。”
方舒也回答得十分迅速，“只有你。”
李诉说：“可我和你在一起，或许就会失去这份让你感兴趣的吸引力，你有想过这样怎么办？”
这涉及方舒也的盲区，他没谈过恋爱，只知道喜欢，有兴趣，就可以在一起。
在一起后的事他没仔细想过，因为他打心底不认为他会和李诉分开。
但这些话说出来，会显得苍白无力，毕竟说容易，做起来难。
方舒也黯然垂眸，视线不经意间落在李诉垂在身侧的手。
纤细白皙，无瑕到手掌中握着的灰色抹布成了碍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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