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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诉后知后觉想起，今天的廖言越没戴眼镜，以至于他无法避免地与那双深沉的眼睛撞上。
视线无声交汇，李诉在那沉静的眼底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他反射性避开，明白廖言越的意思。
“我打车回去，不会再碰到那个Alpha。”
“你跟对方有过节吗？”
廖言越换了个话题，同时姿态略微放松，单手撑着脑袋。
他没看李诉，而是目视车前方，显出几分慵懒。
“不算有。”
李诉斟酌着用词，他捕捉到自己在廖言越面前变得非常奇怪。
或许是因为廖言越年长他几岁，所以他不会有严重的拘束感。
但在另外三人面前不会这样。
“你家在哪？”
廖言越没追问详细情况。
李诉张了张嘴，没能说出拒绝的话。
他有些懊恼地撇开脑袋，让自己盯着车窗外的路灯，才分散点注意力。
“你把我放在茸阳路口就行。”
李诉回答。
廖言越：“开车。”
司机调转车头，往茸阳路行驶。
一路无话，李诉本以为自己会格外别扭，身体却在车内合适的温度下逐渐放松，甚至昏昏欲睡。
他脑袋靠着车窗，有了支撑，疲劳一天的大脑开始罢工，最终眼皮颤抖几下，没撑过去，闭眼睡去。
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廖言越坐直身体，偏头看向李诉，用视线一点点描绘着那张脸。
李诉睡相很好，端正的五官在窗外灯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长睫乖巧地垂着，唇瓣微张一点，比睁眼时少了几分淡然，多了一些温顺。
廖言越目光下移，落在那高高竖起到碍眼的领子上。
似乎感知到廖言越强烈的视线，李诉眼皮微动，挣扎几下，警惕地睁开眼。
车子恰好停下，廖言越默不作声地挪开目光。
一切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李诉眼神茫然，缓了足足五分钟，才想起之前的事，以及自己要干什么。
而廖言越全程没有说话，就那么安静地坐着，犹如一塑完美的雕像。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太过奇怪诡异，司机忍不住频频回头张望。
“我到了。”
李诉轻声说，解开安全带，在车门自动打开后走下车。
“谢谢你特意为我跑一趟。”
他想起什么，侧身面向廖言越，微微一笑，面容在月光的晕染下格外清冷好看，乌黑的眼瞳泛着一层漂亮的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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