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热天中文网】地址:https://www.rtzw.net
呼喊带有强烈的节奏感。
还有进行曲中迟钝的二拍子、小步舞曲中刻板的三拍子、谐谑曲中狂热的三拍子,所有这些混杂的拍子和节奏,在人声与乐队中合在一起,互相交错,呈现了一种别开生面的情节与场景。
当然,疯狂的节奏也直接刺激了年轻人的荷尔蒙,让他们以节奏对抗传统,释放青春的压抑,这也许是作曲家始料不及的。
某个音乐学院的大学生说:“我想起我念书的时候,只要上关于古典音乐分析的课,只要学院给我们讲传统,大家就会一致拿出现代音乐来疯狂听,并且抨击传统,激烈抨击,绝对捍卫现代艺术。
就只觉得《春之祭》里面的躁狂节奏好听,对其中的暴力段落,大家的喜爱之情达到无与伦比的狂热……”
在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晦暗的日子里,为了排遣胸中的愤懑,朋友们除了听肖斯塔科维奇的音乐,少不了的还有这首《春之祭》。
两种献祭
一百年前在巴黎香榭丽舍剧院上演的芭蕾舞剧《春之祭》首演,变成了难以收场的乱局,剧院险些沦为“角斗场”
。
趣味高雅的巴黎观众被这场风格狂野、节奏强烈、舞蹈怪诞的芭蕾激怒了。
经理人佳吉列夫的老师事后揶揄说,整个事情就是四个白痴(指经理人佳吉列夫,剧本兼舞美制作罗里奇,编舞尼金斯基,作曲家斯特拉文斯基)所为。
而四个人当中,三个人早已爆得大名,只有斯特拉文斯基此时初露头角。
百年过后,当年的争吵早已烟消云散,《春之祭》更成为20世纪交响乐的经典,甚至同名的芭蕾舞剧都没有交响乐上演得多。
人们把这部作品定性为音乐史上的一场革命,却遭到斯特拉文斯基的强烈反对。
在《反向的游戏》一文中,我曾经提到过此事。
斯特拉文斯基坚称,这部舞剧音乐“在任何意义上都不含有‘破坏’的革命意义”
。
而且,他反对把艺术史上任何打破传统的事件称为“革命”
。
在《音乐诗学》的小册子中,他把革命称为“一场暂时的混乱”
;“革命意味着平衡的丧失”
,而“艺术意味着创造”
。
历史上的许多次革命的确伴随着诸多秩序的打破和平衡的丧失,而创造则是一种新的秩序与平衡的建立。
如果仔细辨认一下,即使是在《春之祭》最暴力、最恐怖的音乐中,仍然有一种野蛮的仪式和秩序的存在。
1914年创作的《婚礼》,是对19世纪初俄罗斯民间的婚礼情节的戏仿。
这部作品差不多写了有九年,被佳吉列夫称作是“最优美、最纯粹的俄罗斯的创造”
。
演出中频繁呼唤的库茨马和杰米扬是两个圣徒的名字,在俄罗斯,他们被公认为是婚姻的保护神,在民间是作为生育之神而受崇拜的,这种呼唤的寓意不言自明。
不消说这也是一种宗教仪式,或者说是婚姻与性的宗教习俗。
《婚礼》中新娘新郎还有他们的父母邻里在仪式上的说辞,都是来自民间现成的套语。
仔细辨认,里面有隐意和显意的区分。
比如说“苦啊”
,其实是要把苦变成甜(据作曲家自己回忆说,实际生活中,农民这种婚礼游戏往往玩得很下流,新郎看到酒杯说“我看到的是**,我很苦”
,说完就亲吻新娘的**,好让**变成甜的)。
而第一场中新娘的哭泣也不一定是真正的伤心,按照婚姻的礼仪她必须哭,哪怕心里盼着这一天早点到来,表面上还要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