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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味。
和他所有主要的作品一样,还是小调,但悄然而神秘进入却是出乎想象的,有点斯特拉文斯基式的开场白,也符合芭蕾音乐的舞台感和画面感。
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进行曲式的突然爆发竟然如此孔武有力,虎虎生气。
一往情深的歌唱旋律可以和《练声曲》媲美,那是对故乡的遥望。
梦幻圆舞曲华丽凄清,甚至带有些许绿意森森的冷气,从不断出现的“愤怒的日子”
(也称死亡主题)联想到死神的舞蹈。
还有钟声,让人联想到《春潮》那般欢哗,《钟声》里的欢天喜地。
俄罗斯人生活环境中的钟声伴随着作曲家成长:节日娱乐场面里的小钟铃,叮当的马车铃声,以及教堂宗教仪式的象征……钟声是拉赫玛尼诺夫的最爱,写进辞世之作理所当然。
至于钟声和死亡主题的交互出现是否是生存和死亡的对话,是否代表战胜死亡,先不必臆断。
作曲家把《清晨》、《正午》、《黄昏》三个乐章的题目改为《正午》、《黄昏》、《子夜》则寓意深长。
不仅仅因为前一种叙事过于按部就班,更在于拉赫玛尼诺夫坚信:“黑夜比白昼更有力量,生命比死亡更有力量。”
无论怀旧多么凄美,无论死神多么嚣张,年近七十的老人最终留给这个世界的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明亮绚丽、勇猛精进。
拉赫玛尼诺夫带领我们穿越了他最后的音乐迷宫,直接进入他内向性的心灵深处。
在手稿的最后一页,他写下了“我感谢上帝”
的字样。
漂泊使得拉赫玛尼诺夫重生,成就了一代钢琴大家,留下了一批弥足珍贵的历史录音,也让他的作曲家的人生登高远望。
假如他留在苏联又会怎么样?我们一定会失去一个流浪者的绝世的歌唱。
漂泊使家乡和亲人遥不可及,痛入骨髓,才能让渴念在音乐中实现梦想。
分离使骨肉离散,却让艺术得以升华。
别梦依稀,乡关日暮,才能让我们的作曲家在音符里朝他的朝思暮想猛扑过去。
《交响舞曲》描绘了一个有着奔放的情感和纯粹精神指向的王国,如果贴上一个俄罗斯浪漫主义的表情标签,无疑是我们莫大的损失。
拉赫马尼诺夫逝世的1943年,第二次世界大战还没有结束,他的遗体既无法运回祖国,也没能运回欧洲。
他被安葬在生前和妻子一起挑选的一块墓地里。
墓地在纽约城外一个叫作瓦哈拉的地方(意思是众神之地)。
在他的死亡证书上只有非常简单的三个字:作曲家。
1917年,年轻的拉赫玛尼诺夫和年轻的作家普宁第一次在雅尔塔见面,一番话说下来,俩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他们一起用了晚餐,一起喝着香槟,彻夜长谈着俄罗斯的诗歌和文学。
分手时,拉赫玛尼诺夫拥抱了普宁。
海滩上,拉赫玛尼诺夫激昂慷慨地朗诵了一首迈科夫的诗,(可能他正在为这首诗谱曲)算作道别:
新的一天,用自己的镰刀
割下了金黄色珍珠般的颗粒,
脱落在蓝色的谷地上
和森林里……
既然找不到他在莫斯科的故居,去伊万诺夫卡的田畴上踏踏青也好。
闻一闻犁铧翻过的泥土清新,把金黄的谷粒在手中搓一搓,放进嘴里咀嚼一下麦香。
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听俄罗斯妇女们在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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