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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老爷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整个人挂在陈玉卿身上，“别琢磨了，赶紧的，送我去你家，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打完架连口热乎的都不给，像话吗？”
夏霖知道该回去了。
见大家都很疲惫，她难得奢侈地打了辆车。
何晏一路异常沉默，以往那种强烈的存在感，此刻微弱得让夏霖心里发慌。
他像是……消耗过度了。
她忍不住轻声问，“你……还好吗？”
何晏似乎怔了一下，才转过脸，月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过于苍白的侧脸上，显得美丽又脆弱。
他摇了摇头，动作很轻，声音也低：“力量透支，我静养一段时间，你还好吗？”
夏霖心里一暖，嗯了一声，悄悄把车窗摇下一条缝，让夜风吹散脸上莫名升起的热意。
陈玉卿和桐老爷在前排小声嘀咕着夜宵吃什么，后排却陷入一种微妙的安静。
车厢内光线昏暗，只有窗外流动的霓虹偶尔掠过。
她不敢转头，只用眼角余光偷偷描摹他的侧影，他靠在椅背上，眼帘低垂，眉心浅浅地皱着，薄唇抿成一条淡色的线。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朝着他搭在座椅边的手挪去。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他手背的一刹那。
对方那只原本安静垂落的手，却突然动了，精准地将她的整只手牢牢裹入掌心。
夏霖呼吸一滞，浑身僵住。
他的手太凉了，那凉意还顺着她的皮肤往上攀，激得她上下一阵战栗。
可这握法……一点也不温和，甚至有些生猛，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的掌控欲，五指收紧，将她手指完全撑开，牢牢扣住，不留一丝缝隙。
何晏闭着眼，仿佛那只是无意识的动作，可他微皱的眉心，似乎肉眼可见的舒展了一些。
夏霖动弹不得，想抽回手，尾指却不听使唤地轻轻回勾了一下，蹭过他的掌心。
几乎同时，何晏包裹着她的手指，也收紧了一分。
没有言语，没有对视。
只有两只紧紧交握的手，无声地传递着劫后余生的悸动。
直到车子停稳，何晏才松开，他睁开眼，看向她时，目光平静如常，好像刚才那掠夺般的紧握从未发生。
“到了。”
他先一步推开车门走下去。
夏霖愣在原地，她收拢手指，心跳依旧快得不像话。
前排桐老爷疑惑问：“发什么呆呢？下车啊！
饿死我了！”
“来了。”
夏霖应了一声，声音有点飘，钻出了车门。
车子停在那栋熟悉的老旧居民楼下。
太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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