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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面交还,因言此刻人谓为赝,维以文章观之,亦有未妥之处,不料大触其怒。
本知此语当忌,又思将来不印,又必不妥,故遂告之。
当时虽无言,然谈次及日本那珂、白鸟旧事,渠谓日本人尚知敬重老辈,今中国北京已非昔比,上海人则更骄,即如汉刻一事,彼等竟敢断定为伪。
余(叟自称)固知上海评骘书画皆由掮客把持,学问亦由一种人把持,凡学术上之物非由彼辈出者,皆斥为伪也云云。
此语亦有因。
因寐初问此刻曾著录否,维归检《汉石存目》无之,次日因报以书。
维不与辨,又敷衍少时而去。
此后威海卫路虽不能不往,将视为畏途矣。”
[58]诚然,乙老生于道光三十年庚戌(公元1850年),比静安长三十七岁,则静安在沈的面前则为晚辈矣。
但此次愠怒没过多久也就缓过去了,可知情绪是一时之事,惺惺相惜的学谊才是恒久之事。
1919年农历四月,罗、王联姻,王之长子潜明娶罗的三女孝纯为妻[61],成为儿女亲家,两人之关系又进了一层(两人之失和亦由此埋下种子)。
这一年,罗振玉也回到国内在天津赁房安居,本来准备住在上海,王国维已经在哈同花园附近看好了一处居所,后来罗氏选择天津应与升允有关。
罗回天津后,王亦曾赴天津罗宅小住养病,据记载是1919年农历八月十八日赴天津,九月十一日左右返回到上海。
此时,先生尝多次接到北京大学欲聘请为导师的邀请,均婉拒。
1918年6月26日,静安先生在致罗振玉的信里写道“京师大学昨有使者到此,仍申教授古物学及宋元以后文学之请。”
又说:“闻尚有第二次人来,将来拟以哈园一信复之。”
[62]1922年8月,北京大学又有专人以马衡的亲笔信面交,并送二百元作为两月之薪水,静安作书婉谢并退还修金,但同意保留北大研究所国学门通讯导师的名义。
他在同月8日致罗的信中写道:“仍许留名去实,不与决绝,保持一线关系,或有益也。”
[63]其致马衡的信里写道:“前者大学屡次相招,皆以事羁未能趋赴。
今年又辱以研究科导师见委,自惟浅劣,本不敢应命。
惟惧重拂诸公雅意,又私心以为此名誉职也,故敢函允。
不谓大学雅意又予以束修。
窃以导师本无常职,弟又在千里之外,丝毫不能有所贡献,无事而食,深所不安。
况大学又在仰屋之际,任事诸公尚不能无所空匮,弟以何劳敢贪此赐,故已将修金讬交张君带还,伏祈代缴,并请以鄙意达当事诸公,实为至幸。”
[64]后由于马衡又恳切致函,至8月底才决定收下修金[65]。
但是年季秋,先生即致信给北大国学门主任沈兼士[66],拟出“研究发题”
四项,作为北大国学门的参考选题。
关于《诗》《书》中成语之研究发题,静安先生写道;“古今言语文章,无不根据于前世之言语。
今之言语中,有元明之成语;元明言语中有唐宋之成语;唐宋言语中,有汉魏六朝之言语;汉魏言语中,有三代之成语。
凡此成语,率为复语,与当时分别之单语,意义颇异,必于较古之言语中求之。
今之成语,我辈得求之于元明以上之言语中;汉魏六朝之成语,我辈得求之于三代言语中。
若夫诗、书为三代言语,其中必有三代以上之成语,然今日所存言语,无更古于三代者,其源既不可求,其语亦遂不可解,然犹可参互求之。”
[67]并举《诗·鄘风》“子之不淑,云如之何”
为例,说明此“淑”
字不应以“善”
训,而是与古“吊”
字同。
又“不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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